她刚到了钟云宫,便吩咐道:万长安,你去告诉宁家人,让本宫母亲递了牌子入宫,本宫要见见自己的母亲。
万茵茵提着裙子开心的回了禧云宫,马不停蹄的去熬燕窝。
江云娆一脸幽怨的看着她:茵茵,今日我都吃了六顿了,再这么下去,等到生孩子那日,我不得胖成什么样。
万茵茵一本正经:云娆姐,你说一个人一日是吃几顿饭。
江云娆回:自然是三顿啊。
万茵茵笑着:那对了嘛,你现在是两个人,那就是六顿,很合适。
江云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起万茵茵送宁如鸢糕点的事情:你方才出去送东西的时候,贤妃没凶你吧
万茵茵摇摇头:没有,头一次没有骂我。
江云娆放下心来,语气温和的道:
她应该很喜欢你送的东西,毕竟你偷偷观察她那么几日,
回来又将她神态着装画在纸上,搞了大半天才做的糕点,想来她会喜欢的。
万茵茵点了点头,心底却因为匈奴公主那件事情烦了起来,江云娆怀着孕,如果给人降了位份,那肯定会伤心难过很久。
再说了,匈奴公主做了贵妃,身份又贵重,要是再来一个沈昭昭那样的人,那日子更不好过。
她在禧云宫没坐一会儿,就回了隔壁。她咬着牙,龇牙咧嘴的道:
不行,我得给我那会骂人的爹书信一封。瑾瑜,拿纸笔过来!
江云娆站在铜镜前静静的看着自己,她发现自己的眉宇间,侵染了几分淡淡的愁云来。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在心底万般期许着,一定要是个女儿。
如此,她就能渐渐退出这些纷争,对裴琰的索求也不会再高。
裴琰终究是皇帝,而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这是自己保持的最后的清醒认知了。
按照此前这样的情形来看,她又不能因为沈昭昭一事跟裴琰彻底冷了下去。
想了想,他最近忙得天昏地暗,还是去看看吧。
她柔媚的娇眸光影黯淡下去几分,启声道:
芝兰,锦盒里补气血的红枣燕窝备好了吗我准备起身了,去一趟天元宫。
芝兰提着锦盒连忙走了进来:备好了娘娘,奴婢扶着您过去吧。
好似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三年前,江云娆因为炭火供应不足一事,第一次去纠缠了裴琰,只为在后宫的生活过得好一点;
三年后,她还是要为往后在宫里的生活去找他,她不敢与裴琰彻底的闹,不敢像一个纯粹的女人那样,撕心裂肺的说着自己的不满。
就连此刻,江云娆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感情还够不够纯粹。或许,是爱与怨,真心与利益都有吧。
江云娆云鬓带着简单的白玉簪子,披的还是裴琰送她的披风,就出了禧云宫。
才走了两步,一身墨蓝竹纹锦缎裁的龙袍,就徐徐走到了她面前。
江云娆停下脚步,有些湿润的娇眸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