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仰着头,她一双手臂本来已经费力的高高举起,在看见江云依将解药夺走后,悬着的手终于了落了下去。
她知道,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
乌眸里最后的光影散了下去,只模模糊糊的看见江云依在那里疯笑。
此刻已经是黄昏了,你马上就要死了,哈哈。江云娆,挣扎一番又能如何,还不是死。
江云娆躺在泥地里,眼睛默默闭了去,再无生息。
江云依兴高采烈的道:
那炸药就在营地不远处的秋月湖的芦苇荡里,你们去派人将东西取出来,今晚炸了营地,谁都别想活着走出上林苑!
这样,她便可以得意洋洋的回了北境,弃了这姨娘身份,让禹王重新迎娶她为正妃。
本来预计着在林子里暗杀皇帝,皇帝死了秘不发丧,背后的主子还有一定时间可以布局,
让禹王继位显得名正言顺一点,四方边境也可以安安稳稳不动声色。
可是今日这般样子肯定是不成了,所以只能用这最暴力的法子。
好的是,事情可以做得很干脆,
不好的是,四方边境的封疆大吏可以以勤王、捉拿篡位者的名义打上门来,
大周很容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龙椅得了也坐不下来。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她越想越开心,竟没有注意到江云娆重新睁开了眼。
拼尽全力,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趁着江云依不注意,伸手一把将药瓶子夺了过来。
鹤兰因见了此景,立马挥动手中的长剑朝着江云依刺去:云娆,赶紧将解药吞了!
江云依被鹤兰因长剑一划拉,整个左边的面颊到脖颈处鲜血淋漓了起来,
可是跟鹤兰因身上的鲜血相比,江云依这点外伤不算什么,只是肯定会留疤了。
江云娆拿着药瓶子开了药塞,一股脑的将解药往自己嘴里倒了去,她冷笑着: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做诈尸吗
江云依捂住自己的脸:鹤兰因我要杀了你,我的脸,我的脸!
鹤兰因漠然看着她:江云依,你这是咎由自取!
江云娆艰难的从地上起来:
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咱们得赶紧冲出林子去。得去通知皇上,炸药存放的地点。
鹤兰因点了点头:好。
他们不再恋战,朝着林子外的出口就走了去。
鹤兰因伤势过重,背后又有高手追杀,这一路走得极为艰险。
直到此刻,鹤兰因身边就只有隐休一位护卫了。
隐休,你带着娴婉仪赶紧出去,别管我了。
鹤兰因看了一眼江云娆,捂住自己鲜血冒出的手臂。那鲜红的血,将地上的杂草都给染红了。
江云娆道:不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死的!
鹤兰因道:我已经走不动了,云娆,以后。。。。。。跟着皇上,好好将路走下去。
江云娆的身子也没有恢复,那解药不知道多久起作用,她无力的瘫在地上,权衡了一番:
隐休去,现在你是跑得最快的人,我跟你家主子都已经走不动了。
你用最快的速度出去通知禁卫军,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鹤兰因:不行,让隐休带你走。
江云娆正色道:隐休,现在你得听我的。
外边营地里不仅仅有皇上,还有朝臣,更有嫔妃女眷,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那边。
倘若你慢了一步,让凶手先得逞引爆了营地,那咱们今日做的一切便是无用功了。
再者,我跟你走了,你家主子怎么办,肯定会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