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不远处的铜镜,看到自己宛若游魂野鬼般的模样,封锦薇眼底暗恨。
“妙儿,碧落回来了没有?”
“回三小姐,妙儿不曾看见碧落姑娘。”
封锦薇抿了抿唇,眼底浮现掩饰不住的焦急,自打那天昏迷醒来后,她便再也没见过封锦程了。
随后没两天,便传来靖王妃诞下双生子的消息,惊得她当时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这件事是她和封锦程瞒着祖父做下的,哥哥失联后,她也不敢轻易惊动祖父,只能暗中派碧落去问。
不多时,碧落终于回到了府中。
封锦薇打起精神,急声问道:“碧落,可寻到哥哥的消息了?”
询问完,见碧落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她不由心下一沉。
“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自碧落身后传来,威严而厚重。
“你说呢?”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封锦薇瞪大双眼,“祖父,您怎么来了?”
回答她的却是毫不留情的重重一巴掌。
“你还有脸问!老夫再不来,怕是封家多年的基业都要毁在你们手中了!”
封锦薇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高高肿起,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封左相,瞳孔中尽是错愕。
“祖父,您为何打我?”
封左相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对长房的嫡出子孙素来宽厚,封锦薇平时连斥责都没挨过几句,更别提被打了。
封左相重重一甩袖子,看向碧落冷怒地道:“老夫为什么动手,你给她解释清楚!”
碧落脸色苍白,抖着嘴唇颤声将有关封锦程在温泉山庄囚养女子被曝光,激起民愤千层浪的事说了,如今对方已被关押在大理寺中。
封左相压抑着怒气,“今日刑部尚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弹劾我,更是有那城门前敲冤鼓,告御状告到金銮殿上的女子,直指你二哥草菅人命,强抢民女!”
他知道封锦程私下爱流连花丛,但男人本性如此,便也没当回事,哪知私下竟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来。
刑部尚书道他纵容子孙行凶的时候,他还不屑一顾。后来有女子带着证据告到金銮殿上,他的震惊不比旁人少。
一张老脸都被丢尽了!
封锦薇眼前一黑,白着脸道:“怎……怎么会这样……旁人如何得知此事的?”
“还不是因为你们二人无法无天,擅作主张!老夫早前就叮嘱过你,莫要轻易去招惹靖王妃,偏生你不听,在医馆前吃了一次亏后还不长记性,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封左相说到此处,气的胸口闷疼,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木桌,震得桌上陶瓷水杯盖子都掉了下来。
上次吃了大亏后,封锦薇便安静老实了一阵子,他还以为是有所长进了,哪料竟做出这等蠢事。
“你们两个若不去招惹靖王妃夫妇,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封锦薇闻言,又是震惊又是恐慌,萧壁城是块难啃的硬石头也就罢了,怎么哥哥在楚云苓一个孕妇身上还会栽了跟头。
她连忙白着脸认错,焦急地道:“祖父息怒,锦薇知错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哥哥救出来啊!”
听到这句话,封左相的神情陡然复杂莫测,阴冷地开口,“靖王私下在陛下面前参了封家一本,你哥哥的命是别想保住了。”
封锦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失声道:“怎么可能!如今战事告急,陛下不是还要仰仗封家吗?”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兄妹二人才敢有恃无恐地做下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