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楼下看,看着鱼哥扶着小米上了三轮车慢慢离开医院,我松了口气。
三点半多,卖尿大爷的三轮再次停到楼下。
我让红眼睛先走,我最后。
四点一刻,我收拾好医院给小米开的药,带上帽子口罩下了楼。
“快走吧,等半天了,冻死了。”大爷远远的冲我招手。
我低头快步坐上三轮,大爷一倒车,带着我离开了咸阳医院。
虽然走的慢,但我们离医院越来越远。
“谢谢你了大爷,这是两千块钱,你看看。”我把钱卷着递过去。
“哎,咱们不是说好的一千吗,这么多我怎么敢要啊。”说着话大爷把钱装到了自已兜里。
这是交住院费剩下的,之前多取了些,要不是我交预付款多,态度好,医院早就不让小米住了。
“拿着吧,大爷你应得的。”
到了小房子附近,卖尿大爷笑道:“年轻人啊,谁都落过难,人生谁能一帆风顺呢,落难不可怕,怕的是人这心气儿磨没了,加油啊,说不定以后哪天咱们还能再见呢。”
看着三轮车在夜色中消失不见,我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巷子。
“怎么样,路上没人跟着吧?”鱼哥开门问。
“应该没有,没看到金杯跟来。”
这时身后传来珞珈山的声音。
“你们几个啊,又给我找麻烦。”
我道:“不好意思洛姨,没地方去,只能来你这儿躲一躲了。”
珞珈山嘴角上扬:“你别叫我姨,一来我没那么老,二来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子,跟我走吧。”
“走?我们去哪?”
珞珈山拄着拐打了个哈欠,“狡兔还有三窟,这里还没鞋盒大,站都站不下怎么住?”
“大宝。”她冲红眼睛招了招手。
红眼睛单手把她抱起来,另外一只手掂起来轮椅便向外走。
鱼哥背起来小米跟着,我提着药走在最后。
原来洛袈山在附近租了三间房子,我们去的是最大的一间,是三层楼,楼里吃穿住用都有准备,站在三楼上能看清附近地形。
进屋后,红眼睛将珞珈山放在轮椅上,随手开了灯。
“这孩子怎么了?死的活的。”她问。
我说当然是活的,她叫小米,暂时没醒而已,很快就能醒了。
珞珈山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小米大米,你们得罪人了吧。”
“等等!”
“嘘!你们先别说话。”
夜深人静,我仔细一听,隐约听到远处有汽车开来的声音。
我快速跑到三楼一看,顿时面如死灰。
几百米外,四辆金杯亮着大灯,排成一字开了过来,速度很快。
楼下珞珈山喊到:“大宝锁门。”
“所有人上楼。”
锁上大门,我们刚上到三楼,几辆金杯车已经停到了楼下。
鱼哥拳头捏的嘎嘣响,冷着脸说这些人是怎么找到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