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宁身形娇小,扶着萧厌时一手拉着他胳膊,一手扶着他腰侧,萧厌原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安静让人“扶着”。
等二人回了上面的鹤唳堂,里头依旧空无一人,宋棠宁将人搀着靠在软榻上后,问清了放药的地方就匆匆出去,等过了一会儿抱着药箱子回来蹲在萧厌身前时,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伤口要先清理一下才能包扎,我先前见秦姊姊做过。”
她问清了伤药之后,便又去旁边取了清水过来,拿着手绢蘸湿了说道,“我以前也没替人包扎过,是第一次,要是弄痛了阿兄,阿兄记得叫我。”
“第一次,疼也正常。”
萧厌话说完后才觉有些不对,目光古怪了一瞬,连忙低咳了声:“没事,你随便包扎一下就好。”
宋棠宁没察觉到不对,只蹲在她身前仔细瞧了瞧伤口,取了些清水冲洗干净伤口之后,又用绢帕仔细擦干净周围水迹。
那伤口极深,从后腰朝前狠狠两道,其中一道本已经长好些的地方撕裂开来,血肉翻滚瞧着有些狰狞。
似是怕他疼,女孩一边上药一边朝着伤口处轻轻吹着气,丝丝绕绕的气息让得他忍不住凝眸。
“阿兄,你忍忍。”
萧厌屏息:“好。”
宋棠宁取了白布过来,萧厌居高临下地看着倚在身前的人,纤手抚过他腰间,倾身上前时,拢在身上的长袍散落开来,大片白皙若隐若现的藏在那如瀑如绸垂在身前的长发里,随着她呼吸连峦起伏。
而她手每靠近几分,他喉间就会绷的越紧,哪怕已经快速移开目光,刚才那一幕却依旧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待到腰间伤处被包扎好时,萧厌心脏乱了秩序,口干舌燥不已。
“阿兄,好了。”
“嗯。”
萧厌喉间泛痒,声音也哑的不成样子。
宋棠宁抬眼担心:“阿兄声音怎么了?”
萧厌垂眸:“许是着凉了。”
他只觉得再多待片刻,理智便能告罄,而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难以收手。
萧厌仓促起身:“我去换身衣裳,也让人给你送身干净衣裙过来。”顿了片刻,又觉不妥,“算了,鹤唳堂有我未穿过的干净衣物,你先穿着,待身上衣裙烘干再换上,免得惹人闲言。”
只是片刻后,等到萧厌穿好外衫出来,看到从屏扇后面套着他一袭长衫,拖着略长的衣摆努力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细腕的宋棠宁时,他却是喉咙更干了。
“阿兄,你衣服太大了。”宋棠宁嘟囔,她穿着跟小孩儿似的。
萧厌默了默:“。。。。。。”
突然有些后悔了。
“阿兄?”宋棠宁不见回声,抬头莫名。
萧厌低哑着声音:“过来。”
宋棠宁赤着脚走到跟前,无比自然地朝着萧厌身旁一坐,便将略长的衣袖伸到萧厌身前。
萧厌见她这般依赖姿态,抬手替她挽了起来,待到皓腕露出衣袖挽好不再滑落之后,他才突然开口:“棠宁。”
“嗯?”
“你觉得傅家郎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