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元老太太也不给姜稚衣反驳的机会,又微微直起身,又一脸阴沉的看着她:“我还听说策儿这些日子与你房事无度,日日也不消停。”
说着她苍老的手指指向堂下跪着的姜稚衣身上:“策儿还年轻,你是要让他的身子早早亏空了不成!”
元老太太的声音威严又中气十足,斥责的话下来,连姜稚衣都觉得耳朵震了震。
姜稚衣明白元老太太在国公府里有绝对的权威,任何人都不能忤逆。
她不似姜老太太会在意名声和利益,因为这些她都有,元家男子大多在边疆抵御外族,功不可没。
除非元家自己人,没人能撼动元家的根基。
元老太太更在意的是自己在国公府的掌控,不能容忍她眼底有看不惯的沙子在。
郑容锦的事情,即便是元策拒绝的,但元老太太也会将这件事记在她的头上。
姜稚衣依旧神态安静顺从,看向元老太太:“上回送林姨娘走时我也是从世子的随从那里知晓的,我想拦也拦不住了。”
“至于房事,老太太也冤枉,世子从来知节制的,更没无度的说辞。”
元老太太冷笑:“你现在竟跟我在这儿狡辩起来了。”
“虽说是策儿求娶的你,可你一个庶女竟然妄想着策儿后院只你一人便是大罪!”
“那林姨娘怎么早不送走,偏偏跟你成亲了就送走了?”
“我早知你一张狐媚脸,得了宠爱就觉得能做后院的主了?”
“世子才是你的天,你就算是世子夫人,也要事事顺从你夫君,事事以你夫君为主,这里不是任由你任性妄为的地方!”
姜稚衣捏紧手指让自己情绪强忍着,正要开口,元老太太的话又响起:
“要是让我知道策儿不愿纳容锦为侧室是你在中间作梗,你到时候别怪我不认你为元家人,凭着你嫉妒便将你赶出去!”
姜稚衣冷静的看向元老太太:“孙媳从来都没有霸占世子的心思,更不敢有那心思。”
“孙媳自嫁入国公府来,便是一心做世子的贤妻,用心侍奉老太太,事事听从世子。”
说着姜稚衣的声音微微高了些:”也请老太太明鉴,侧室一事,即便我不愿,依着世子的性情,世子会这么顺从我么?”
这事姜稚衣不说,元老太太自己也知道。
她知道是元策自己不愿,不然早等不到现在了,容锦早就是他的人。
她只是今日有些恼怒姜稚衣没有劝住元策纳容锦而已。
她冷哼一声:“我不管你狡辩什么,那妾室被赶走定然也有你从中作梗,我再听了些什么,你当心我饶不了你。”
“你应该牢牢记着你当做什么,元家的孙媳首先便是要大度,不然怎么开枝散叶。”
姜稚衣从元老太太那儿出来的时候,正看着郑容锦端着参汤打算进去,一见着姜稚衣出来便担忧的问:“老太太可为难你了?”
姜稚衣顿住步子,看向郑容锦摇头:“老太太不过与我说些寻常事罢了。”
郑容锦叹息,低声道:“我刚才在帘子外听着了。
又道:“老太太便是这脾气,顺着些就好了。”
姜稚衣笑了下:“我明白的,郑姐姐快进去吧。”
郑容锦点点头,又对姜稚衣低声道:“得空了我来找妹妹说话,妹妹可会嫌弃?”
姜稚衣端着手含笑:“当然不会。”
“郑姐姐常来。”
两人错身而过时姜稚衣脸上落下笑意。
王嬷嬷跟在姜稚衣的身后,待走到一处水榭旁才连忙走到姜稚衣面前道:“夫人,今日老太太说的事情,真不是老奴说的。”
姜稚衣看向谭嬷嬷,王嬷嬷的眼神里有些慌,着急解释。
其实这事王嬷嬷说不说老太太早晚会知道,她是没打算追究什么。
但这会儿王嬷嬷自己跑来自己面前说,不是心虚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