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宏这几年来和凌游就算抛开秦艽不谈,私交也是过关的,他又知道凌游是个聪明人,所以既是一家人又是聪明人,便首接开门见山,没有和凌游绕弯子。凌游很赞同常文宏的话,同时也唏嘘两兄弟现在的关系,看样子又疏远了很多,彼此离了心,好好的两兄弟,在利益面前,也非要较出个高下的。可凌游却不知道常文辉家究竟要打什么算盘,便问向了常文宏。常文宏笑着看了一眼凌游,随即低着头一脸笑意的摆弄了几下手里的雪茄说道:常泰想要利用常氏的资源找你拜山门,百分之百是不可能的,就算老爷子同意,我也不会同意,但常泰毕竟还有个外公呢,曹家在京城商界的能量也不算小,手里握着三家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权,都说曹家不如以往了,可毕竟就算瘦死的骆驼,它也比马大嘛不是。凌游凝眉思索一下,随即问道:您的意思是,曹家有可能出钱让常泰带到吉山来投资?常文宏夹起雪茄,看向凌游说道:是。凌游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不能吧,常泰一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就算曹家的老爷子是他亲外公,可谁也不会拿钱让他打水漂使,毕竟现在找我拜码头啊,门槛可高。凌游开了个玩笑:谁让我现在极度缺钱啊。常文宏闻言哈哈大笑,可随即却盯着凌游不说话。二人就这么对视着,凌游的脑子也在飞速运转。突然,凌游想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常泰就是一块敲门砖,真正想拜秦家码头的,是曹家?常文宏呵呵一笑: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凌游会心一笑,随即说道:曹家这步棋,算是走错咯,找到我头上,我也当不了秦家的家,而且就算他把钱投到嘉南,我也只会让他赚他该赚的钱,而且嘉南的局势,现在可不是什么什么汪洋,是片死海,能盘活,他就能赚到,要是盘不活,恐怕,也得掉进去。常文宏叼着雪茄也不点,轻哼一声说道:乌鸦自己是黑的,它就觉得,什么鸟都是黑的,他们一家人啊,脑子都有问题。顿了一下,常文宏转身对凌游说道:但是我说外甥女婿,你可别心软,人家颠颠的跑来白送的投资,你可不能不要啊。凌游轻声一笑,翻出了自己裤子上一个空空如也的口袋给常文宏看了看:您都说了,是白白送来的,我自然得照单全收啊,您看,我这口袋,就是嘉南现在的财政状况,比脸都干净,曹家哪是什么投资商啊,那是嘉南的贵人。常文宏哈哈大笑,看到大哥常文辉一家弄出这么一出蠢动作,常文宏可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凌游见常文宏叼着的雪茄也不点,便拿起一旁的打火机,刚要递上去,常文宏便一摆手道:不吸不吸,过过干瘾就成,戒了。凌游放下打火机笑道:戒了好,戒了好啊。晚上时,凌游和常文宏便脚前脚后的去赴了许自清的晚宴,三人这一晚没少喝,尤其是许自清,可谓是频频举杯,就差要把常文宏灌个不省人事之后,在合作意向书上把常文宏的手印给按上了。可常文宏终归是个老油条,这种大型的投资项目,他自然得深思熟虑之后步步为营,毕竟现在常文宏走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只要常家老爷子还没驾鹤,大哥常文辉一家还在蠢蠢欲动,他就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这场酒局到最后,还是以许自清醉的厉害为终。可许自清都醉了,常文宏和凌游二人也总不好不醉,于是也装起了醉,三人云山雾绕的谁也不知道谁是真醉了,总之一个比一个演的要像。在北春住了一宿,第二天凌游和常文宏吃了个早饭之后,这才拜别了他,返回了嘉南。在路上,许自清也给凌游打电话,希望能够在凌游的嘴里问出个一二,至少想知道一下,常氏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戏。但凌游又怎么会给许自清打这个包票,于是只是搪塞了几句,在常文宏和自己吐露真言之前,凌游还是不希望给许自清漏什么底,免得许自清再多加揣测会错意,到时候闹出笑话来可就不好看了。两个月后,今年的天气格外的炎热,感觉在地面上泼上一盆水,都能迅速升腾起水蒸气,去外面走一圈,能把人热的喘不过气。凌游这天乘车去往了城西棚户区的拆迁工地,目前拆迁工作己经到了临近末尾,原本的一大片房子现在都被夷为了平地,只有地面上的碎砖烂瓦仿佛还能证明这里曾经生活过几代的人。车开到一个临时搭建的项目部门口,里面正坐着几名戴着白色安全帽的负责人,看到来车的车牌之后,几人赶忙迎了出来。凌市长,您来了。带头的一个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率先上前问好。凌游用手挡着强烈的阳光点了点头,然后又朝前面正在用挖掘机施工的现场看了看说道:这天太热了。几人闻言连声附和道:可不咋的,昨天有好几个工人都中暑了。凌游闻言看过去问道:严重吗?那人摇了摇头回道:不严重,不严重,就是普通的中暑。凌游想了想回头对不停擦汗的白南知说道:南知啊,和领导小组说一下,让他们安排就近的社区医院,在工地这边成立一个临时卫生所。白南知闻言拿出口袋里的一个小本子记了下来:好的领导。凌游转过头又对身边的几名负责人说道:一定要以安全为主、工人的健康为主,如果发现身体不适的情况,要尽快就医,为工人做好保障,他们不容易啊。几人闻言连连附和:是是是领导,我们也是坚决这么执行的。凌游看了看日头,又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这个时候,还没开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