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姜以眉立刻站了起来。
她死死盯着容贺,“哥,我为怀心打算,那是因为怀心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我说什么不能让他娶那么一个女人!我现在只奇怪,为什么,老爷子会不帮自己亲孙子,反而帮那个野种?”
她向前走了一步,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哥,这儿也没旁人,你和我说实话,难道真的和传言里一样,南桀,是老爷子在外头的私生子?!”
“闭嘴!”容贺蓦地站起。
姜以眉捏紧帕子,看着容贺,只想要一个答案。
容贺侧开了眼,喃喃道,“我倒希望是呢!那样母亲肯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帮着对付他,可偏偏,他不是!”
“哥,你一定查出来了对不对?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什么战友,我不信那鬼话,谁家没有个族谱没有个亲朋,轮得到老侯爷把人带回来养?容南桀到底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容贺一脸颓丧,摇摇头,“谁知道呢。”
他冷哼了一声,“不过,就看容南桀那残废丧怂的模样,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等到时机成熟,老爷子没了之后,撵走打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姜以眉想到容南桀,却慢慢摇头。
只有她自己清楚,在府宅中,她虽然看似事事压着容南桀一头,可实则,她竟然从来没有从那个容贺口中的“怂货”里讨到半分好!
每次她下手轻重自己知道的,从小到大,那孩子莫名其妙出事了多少次。
她罚他关地牢,地牢竟然能烧起火来,他差点被烧死!
老夫人足足关了他一天紧闭。
她总怀疑那个豆丁大的孩子自己放火,可谁放火,能把自己半边脸烧了,差点死!
她的凶残名头也传了出去,连她想装个贤良大度的美名都装不下去了。
还有……
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她心头的事儿从她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握紧了帕子,惊恐地看着容贺,“容南桀,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哥,我原以为你心中至少有数的,谁想到,你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院。
安素素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又睡了。
老人家身子虚弱,也是要好好补眠的。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来。”老夫人轻声嘀咕着,拉住了安素素的手,“老爷子睡前,一直念叨着没见到你。”
管家蹙眉就想要上前解释。
安素素轻笑着道,“是路上耽搁了。”
说着,安素素看了一眼管家。
在老侯爷身边呆了一辈子,管家怎么会连这点眼色都看不懂,他将想要说出来的话又咽了下去。
老夫人不疑有他,拉着安素素坐在了自己旁边,上下看了看,心疼地道,“孩子,你怎么唇瓣都白了,是不是回去就没好好休息,累着了。”
安素素闻言,眨眨眼,笑得柔软,“那可不是,我为了祖父的病,吃不下睡不好的,祖母可要好好奖赏奖赏我啊。”
老夫人被安素素逗笑了,“好好好,你要什么祖母房里有的都给你,要金疙瘩祖母都让人给你挖去!”
安素素“噗嗤”一声笑了,“才不要那些,就求求祖母啊,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呢,都给素素留一份儿,祖母这里的饭菜就是比别处香甜呢。”
老夫人被安素素逗得前仰后合,“好好好,好吃的以后都给你留一份儿,也是个小馋嘴猴儿!”
安素素说着,站起来,“我趁着这会儿来了,还是去看看祖父吧。”
老夫人跟着安素素进了内间。
安素素伸手给老侯爷把了脉,心里有数了。
怕吵到老侯爷休息,她打了个眼色,跟着老夫人一起又出来了。
“情况好多了。”安素素笑着对老夫人道,“只要坚持服药,半个月肯定能好利落了,祖母也该放心了。”
老夫人蹙眉,“还要半个月啊……”
其实今天看着老侯爷说话有气儿多了,老夫人一直觉得可能明儿早上就好了,没想到,完全康复,还要那么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事儿急不得的。”看出来了老夫人所想,安素素轻声道,“祖父的身体,再扎一次针恐怕就受不住了,扎针治本,但是也伤本。用药慢慢调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