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吱有些吞吐,“我……我没有怀过傅临洲的孩子,那是故意骗你的,想激你走。只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的确是走了,结果是来找傅临洲报仇了。”
她点点头,“嗯。”
虽然在心里早就逼自己接受了她怀过那个人渣的孩子,但现在得知这件事的真相,却依旧是千头万绪涌上心尖。
万幸,她没有。
他抱着她说:“以后别再用这种话激怒我了,吱吱,这很刀。”
在罗马那段日子,她为了让他死心,恨不得下刀子雨,说的每一句狠话,都精准捅在他心里。
她眼圈微微泛了红,“抱歉,我以后不说了。”
男人的大手,握着她细腻的后脖颈,额头与她抵着,沉声坚定道:“叶南吱,从现在开始,我们共进退。”
他的声线,低沉,温柔,又有力量。
她说:“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回寒城,我想吃城北那家万里香小馄饨了,还想吃一中后街的夜市烧烤。”
“好,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江北辞笑了笑,似乎忘了什么,下意识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可在四片唇瓣快要碰上时,叶南吱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她的脸色甚至渐渐泛白。
意识到什么,一时间两人都僵住了,气氛也变得尴尬微妙。
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瞬间在心头翻江倒海,她什么都没说,可江北辞全都明白。
他把她抱进怀里,低声安抚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更不用觉得愧疚,我不是毛头小子了,片刻的冲动,也完全能克制的住。”
她现在没法和任何人进行亲密举动,包括和江北辞。
这是心理病,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治好,也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江北辞说了他不在意,可她在意。
她仰头,眸光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会努力的。”
彼时,他尚不清楚,她要怎么努力。
但其实对江北辞而言,叶南吱不努力,也没事的。
只要她这个人站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哪怕一句话不说,他的目光,就永远会落在她身上不会移走。
他对她的爱也是。
只要是她,就够了。
最终,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包容又克制。
到了下半夜,叶南吱在他怀里睡着,他才缓缓地将手臂抽出来,轻声下了床,到浴室冲了半个多小时的冷水澡。
……
第二天一早,江北辞又去会议室开会了。
叶南吱刚吃完早餐,魏洲就来了,“太太,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
“关于辞爷的。”
魏洲将一只录音笔递给她。
“这是什么?”
“这里面,有辞爷在瑞士坠机时留下的语音。之前我跟着辞爷去罗马找您,但您的状态一直不好,所以我就一直没找到机会和您说这些事,但昨天我看到您绑了一身的炸药,要跟傅临洲同归于尽,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您这些事,让您断了一些念头才好。”
魏洲跟她说了很多。
大致是说,当时她跟江北辞分手后,江北辞双相复发,去瑞士治疗时,逃出了医院,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预谋了一场死亡计划……
她蓦然想起,昨天江北辞说,死这件事,他会。
是啊,他会,因为他有预谋的死过一次了。
她回了房间,打开录音笔,里面低沉的男声夹杂着风雪声,模糊的传来——
“乖乖,我带你去看雪山好不好?”
“回家了,你不是最喜欢瑞士雪屋,这雪屋喜欢吗?我们就在这里定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