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传统教育就这样,大的必须谦让小的,路聿青的父亲就是那个倒霉的老大。
“我不是提前打过招呼,让她俩今天别来,避嫌。是她俩自己要往枪口上撞,非来演这么一出。”路聿青耸耸肩。
丁薇给路诗琦使了个眼色。
路诗琦一反常态收起小姐脾气,不和路聿青这个刺头干架,转而去低头给路唯蓁伏低做小:
“我今天是特地在这等蓁蓁过来的。”
路唯蓁看路诗琦一脸犹犹豫豫,又讨好的神情,总觉得今天怕不是见了鬼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
路唯蓁在长辈面前一直恭敬,看起来很好说话,对路家的事也从不多嘴。
丁薇昨天教过路诗琦,说这是路唯蓁的本事,老人就心疼弱势委屈的,不喜欢跋扈的。
这要是在外,路诗琦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对路唯蓁低头的。
性格难改,尤其是面对路唯蓁的时候,她更觉得心里那股怒火无法压抑。
每次路唯蓁来路家看老爷子,所有人都让她回避,她现在简直比老爷子身边佣人都不如。
但为了能在路家站稳脚跟,路诗琦告诉自己,今天必须得忍:
“你能不能。。。同意跟我和平共处?路家的股权,资产,各类企业管理权我都可以不要,你比我小几分钟,我会把你当妹妹看待。”
路诗琦心里清楚,光是路家小姐这个身份,每月在信托基金拿的分红都有不少。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每月开销大得惊人,要是离了路家,她要怎么活?
父母也不是亲生父母,丁薇还未绝经,前几日调理身体,医生还说有怀孕的可能。
要是真怀上,她就什么都没了。
“就当是看在爷爷和爸爸妈妈的面子上,你放心,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写保证书。”
“这话之前我就说过,不可能。”路唯蓁对待路诗琦的事情上没有半点犹豫,“再说这种保证书有什么法律意义吗?”
路唯蓁十五岁那年孤立无援,以为回了路家就有家,被路诗琦那样一顿大闹,让她再次认清,不论在哪,自己还是那个没人要的小孩。
她受的伤害谁来弥补?
路唯蓁看路诗琦泪眼盈盈欲言又止,一句话把她堵死:
“别道德绑架,更别死皮赖脸打感情牌。”
“我没有死皮赖脸,况且我在路家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干。”路诗琦更换策略,把自己面子暂且放一边,
“我十二岁就开始跟着妈妈做慈善,为路家拿了不少好名声,做慈善也一直是我的梦想,只有我在路家,才能得到支持,如果回到蓉城,这个梦想根本没法实现,我资助的那些大山的孩子——”
“这梦想简单,我支持你!”路唯蓁真是要被路诗琦的理由气笑,她直接打断路诗琦的话,
“我现就往山里砸六百万盖所希望小学,送你去支教完成梦想?”
“。。。。”周围人都沉默地看着路唯蓁。
他们就没见过她这么利索地和谁吵过架。
路唯蓁在人前永远都是笑盈盈的,尤其是搭配上那双灵动的小鹿眼,看谁都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只有靳岑焰实在没忍住,在最角落发出了一声沉闷短促的笑。
——芝麻馅儿汤圆终于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