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大白兔奶糖就是徐卓沅对自己上心,喜欢自己的证明。
到头来,也是她沾了沈清清的光。
哪怕从头再来,哪怕这辈子已经决定不缠着徐卓沅,但此刻心还是堵得难受。
张雅颂攥紧双手,终于开口:“小叔,我累了,先回去了。”
徐卓沅回过头,没有特地走到他身边,只淡淡颔首:“回去休息一阵,记得好好看书。我记得你小时候立志要考清华。”
“你小婶婶在清华读博,等你考上了就是我们的师妹,我们会送你个满意的升学礼物。”
但现在,张雅颂已经不想考清华了。
小时候哪里懂什么未来,她只是觉得徐卓沅是清华的学生,徐卓沅厉害,清华应该是最好的大学。
而且,清华就在北京,离大院近,离徐卓沅的部队也近。
她不过是想跟随他的脚步,想黏在他身边。
但现在,她想考的是国防大学。
她想为祖国,为人民的建设尽自己一份力。
但这些,都没必要和徐卓沅说了。
道别后,张雅颂很快回到家。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柜子里找出之前收起来的一盒大白兔奶糖。
糖盒有些旧了,彩绘的大白兔微微变色。
这是她17岁告白之前,徐卓沅带给她的,两年来,她一直没舍得吃。
保质期早就过了,糖纸发黄,跟化了的奶糖粘在一起,张雅颂好不容易撕开一颗,送进嘴里,却再没了记忆里那股温暖甜蜜的奶香。
丝丝缕缕的苦涩在唇齿间蔓延,她皱着眉,低头吐了出来。
“过期的糖,果然不能要了。”
过期的温暖,也不该沉溺,无需缅怀。
她抱着糖盒下楼,准备丢掉,谁知在大门口迎面遇上回来的徐卓沅。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糖盒,并没认出这是他送的,反倒说:“少吃糖,对牙不好。”
听到这话,张雅颂没来由地笑了一下,心口说不上来的闷堵。
随后,她当着徐卓沅的面,将糖丢进垃圾桶。
张雅颂扔掉大白兔奶糖之后,就像扔掉了身上一道枷锁。
她更加努力钻研课本,用十二分精力备战高考。
徐卓沅这段时间也没像之前那样避嫌住部队宿舍,他每天训练完都会回来,不仅回来,有时还带着沈清清来吃饭。
短短半个多月,大院的老人小孩,都知道沈清清是徐卓沅的未婚妻,见到他们都开玩笑说要讨喜糖吃。
很快,迎来高考前一晚。
晚饭时。
徐卓沅又带沈清清坐上了餐桌,坐在曾经属于张雅颂的位置。
张雅颂什么没说,挑了个离徐卓沅最远的地方坐下,安静扒饭。
可沈清清却突然把话题引到了张雅颂身上。
“雅颂,等你考上清华也到年纪谈恋爱了,我是你小婶婶,虽然大你几届,但在学校也能照顾到你,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尽管跟我说,我帮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