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医药麻烦缠身,她不该——”
江夏想到会议室林娴姿的态度,说不出话。
冯时恩早有察觉,“在香江,林女士没有坚持认你,你是不是以为她为复仇放弃你了?”
江夏不喜欢陆靳霆这个人,潜意识又认可他的出色。
陆靳霆初到香江,就断定林娴姿习惯权衡利弊。亲子鉴定后她理解,也信了,所以才有飞机上答应结婚。
但发布会后,林娴姿来齐省的那刻,已经证明陆靳霆错了。
也正是这个错,她猛然发现陆靳霆运筹帷幄的缺口。
他的城府如海似渊,容得下世间各种贪念欲望,识破所有心计陷阱。
唯独解析不了女人的情感。
他好像把情感等同于欲望,林娴姿复仇欲望最多,是以权衡之后,搁置她。
之于她,就成了不断叠加她的欲望。
以前是吃穿住行,送包送房,偌大辉煌的陆氏,让她有朝一日共享。
陆文菲有多奢靡,给她有多少委屈,将来她风光无限,怎么报复都可以。
他理解不了女人像一个葳蕤的夏天,严寒接连冻结住。以后添柴加火回温那个夏天,临摹不出葳蕤。
未必珍贵,但仅有。
现在筹码更大,她有报复他的欲望,他能提出毁灭陆氏,千百倍偿还她痛苦。
这种欲望思维,在商场上无懈可击,所向披靡。无法在感情中寸进一步,情感的滋生和蔓延,不受欲望供养。
爱不爱,可能只取决于一个瞬间,心脏被击穿,自由意志漏出灵魂。
抑或者,本就是灵魂的相性,共鸣,是镜像,相爱就会听到自身人格的回响。
玄妙,永恒。
他不在其中。
冯时恩唤她,“江夏?”
江夏定了定神,“变故是什么,我妈妈说她在钓鱼,是莫士诚的人吗?”
临近高速路口,车流又堵,冯时恩找闸口排队,来不及回应江夏,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陆靳霆。
江夏死死盯着,一股不祥的预感,吊起她的心脏,音乐叮叮咚咚,像锤子重重敲得她七上八下。
冯时恩脸色也变,“别接。”
江夏望他,“是跟变故有关吗?”
林娴姿说过,她不能接电话,而钓鱼,必须有饵。倘若是鱼指莫士诚的人,那他们来齐省,如今只有两个目标,林娴姿和她。
林娴姿必然清楚这点,做了和香江鉴定时一样的选择,支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