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菲腻在陆母身边,兴头正足,十分厌恶她打扰,“什么事?”
江夏看陆母,细声细气,“妈妈,证件。”
陆母接过,“体检定在下个星期三,记得跟公司请假。”
江夏心情沉重,今天星期五,五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她能做什么?该怎么做?
陆母推开婚纱选册,坐过来盯着她,“你今天请假去医院了?”
江夏心脏猛地收缩一下。
她预料陆文菲回来一定添油加醋告状,往常是泼脏水,她不虚。
可这次怀孕,是真的。
而陆母,作为陆家当家主母,绝非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
江夏试探着主动解释,“就是去看看白瑛,不是怀孕。妈妈,我绝对不会再跟沈黎川有纠葛,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陆母坐过来,握住她手,“妈妈信你。这次,你哥哥从京里请了妇科名医,正好结合体检,看看你的病。我安排一院的妇科主任,来给你做检查,务必详详细细,不漏差错。”
江夏眼皮一跳。
她知道陆母会有所措施,可没想到陆母连问都不问几句,压根儿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釜底抽薪。
明摆着,不信她了。
但江夏愚昧的,始终对陆母抱有一丝期望。“妈妈,能不治吗?”
“是不想治,还是不敢治?”陆文菲视线瞟向她,“妈妈对你始终有情分,是委婉给你留面子。你不会真以为医院里,白瑛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吧?”
江夏大脑一片空白。
看看陆母,又看陆文菲,被她眼中得意畅快刺痛,不肯示弱,“你给我乱泼脏水,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沈黎川跟我四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你是怎么硬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
她完全想不明白,“在医院,沈黎川被你逼得出示行程,任你查,你都不信,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非要他深陷豪门女色的舆论漩涡?”
“好了。”陆母见不得江夏欺负陆文菲,“江夏,你能言会道,妈妈知道。可菲菲是你姐姐,又怀着孕,你不该这样敌视她,刺激她。”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江夏从头到脚骨头缝都是凉的。
陆文菲出现后,江夏自觉对不起她,主动回归亲生父母处。
但那时陆家怀疑养育陆文菲的那家人,是恶意换婴,势必要那家人付出代价。那家人抵死不认,直接报警。
警方介入下做了亲子鉴定,竟发现江夏跟那家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至此,那家人嫌疑洗清,却也不要江夏了。
江夏就准备自己离开,陆母少见落了泪挽留她,后来再加陆靳霆那件事,她就这样被留下了。
可这四年,江夏感觉陆母跟她越来越远,直到这一刻,情分无形中稀薄成烟。
她试图挣扎,“妈妈,我没有敌视,事端缘由是她挑起的,她在医院动手,我头发——”
“医院的事,靳霆原原本本告诉我了。”陆母打断,“江夏,菲菲怀着孕,力气能有多大?还有白瑛帮你,要是有个万一,你想过菲菲出事的后果吗?”
她想过的,所以她捱了打。
白瑛也有分寸,拉开陆文菲时,还伸手护着她。
可江夏说不出话,只觉空气里有刀,一字一刀,将她剐成血淋淋骨架。
她不知道怎么出的陆母卧室。
踩上台阶时,陆文菲追上来,“你最好没有怀孕,也跟黎川毫无瓜葛,否则,不用等到体检,你马上就会死得很惨。”
她除了跟陆母告状,俨然还有其他准备。
江夏心惊肉跳,“什么意思?”
陆文菲逼近她,“哥哥做事最严密,已经派人去取医院监控,你是去见白瑛,还是去做别的,明天真相大白。”
江夏三魂不见七魄,行尸走肉般游荡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