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仍未从绝望的情绪中抽离。
她早已哭红了眼睛,眼底遍布血丝,视线被泪色蒙了一层,待她看清眼前的赵非荀后,眼底才涌出些畏惧。
放开…我…
她挣扎着,双手要推开他。
小丫鬟的手压上男人胸膛的瞬间,怒火被狠狠勾起,他动作愈发狠厉,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口,不容她再挣扎半分,视线似淬过寒冰,把药喝了。
语气强势,不容人拒绝。
小丫鬟果真安静下来。
赵非荀伸长胳膊,端起一旁的汤药,还未端过去,就看见小丫鬟眼神恍惚着抬起,看向他。高热下,她的面颊不再苍白,而是透着不正常的滚烫,甚至怀中的身躯也烫人。
望着他的眼神不复畏惧。
眼泪落下,眼底逐渐清明。
接着,听小丫鬟呢喃:在城门口…不…更早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要逃…对…对…还有那个大夫!你是故意安排的!她说出这句话后,眼底的明色陡然变化,憎恶与恐惧齐齐爆发,她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一杆稻草,将所有的情绪通通爆发,嘶哑嗓音:那些山贼也是你安——
话音被中断。
赵非荀狠然掐住她的下颚,指腹用力,在她滚烫的面颊捏下凹陷弧度,眼底一片冷色,可谁也不知其下的怒气的已至失控。
漆黑的瞳孔清晰刻印锦鸢的脸。
语气阴寒刺骨:喝药。
锦鸢被捏住下颚,眼底恐惧泛起,但憎恨如海啸般袭来夺走她全部的理智,她眼前闪过立荣浑身是血的模样,是你——歇斯底里的挤出声音:是你杀死了立荣——
在他面前素来是怯弱的小丫鬟,忽然失控,这样一具虚弱的身子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不顾疼痛,只想将他推开!
赵非荀岂会如她意。
松开她的下颚,胳膊紧紧勒住她的腰,恨不得要将人拦腰折断。
面上如结寒霜,阴沉骇人。
人未逃离,她扬起手臂,用力挥落他手中的药碗。
哐当——
药碗坠落碎裂,黑色的药汁撒了一地,还将他的衣摆打湿。
赵非荀回眸,看了眼情绪失控的小丫鬟,胳膊勒紧,她却强忍着痛,哪怕连一句求饶也不说。
男人掀了下唇,眼神阴郁蹿着怒火,手掌狠狠掐住她的腰肢,心中起念,怒极下恨要把这丫鬟狠狠惩罚,亲耳听她哭着求饶、认错。
但手掌下的滚烫却鬼使神差的令他压下邪念。
厉声道:再送一碗药进来!
锦鸢耗尽了全部力气,也无法撼动眼前的男人,心中恨极、怨极、胸口撕裂般的痛,身子却阵阵发虚,甚至连坐都支撑不住,眼前阵阵发黑,急喘着气,呼出的气息灼热。
哑婆婆来得很快。
又送来一碗汤药。
喝下去!
赵非荀如法炮制,动作裹胁怒气,药碗撞到她唇边,两瓣唇却紧紧抿着,她垂眸,将力气抵抗住他的强势。
药汁泼溅出来,染脏她的白色里衣。
赵非荀视线幽冷,将她的抗拒看在眼中。
不喝药
她想要寻死不成。
赵非荀把住细腰的手松开,缓缓上移,粗粝的指腹像是划过后背刀锋的冷,终于让眼前的小丫鬟脸上腾起惧色,她眼瞳瑟缩,身子往后要退去,你、你要做什么…
手掌摁在她烫人的后颈肌肤。
用力将她压去。
这一个动作,让锦鸢恐惧如坠深渊。
不……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