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等丫鬟与粗使丫鬟有何不同!
拂冬手捂着发红的面颊,眼中蓄着泪,望向沈如绫: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情,小姐连一句话都不说,抬手就打奴婢的耳光!
这半年以来,沈如绫的性子愈发急躁,一个不顺意扬手耳光扇下去。
丫鬟们虽心中有怨,但嘴上不敢说什么。
奴才懦弱,主子愈发盛气凌人。
忽然间有个丫鬟跳出来质问,沈如绫当即变了脸,怒笑一声,放肆!主子罚你们这些奴才何须理由!怎么,我还教训不成你了!
拂冬含着眼泪倔强着道:奴婢是奴才不假,但奴才也是院里的一等丫鬟!小姐连个罪名也不定,扬手就打,奴婢——
沈如绫立刻腾起怒色,张口就要叫人来。
锦鸢听着拂冬的话,心道不妙。这姑娘忍了这些日子彻底忍不住了,又仗着自己爹娘在府中做管事,发作了起来。
可——
她不知夫人的狠心手辣!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姊妹,锦鸢咬了咬牙,快步走到拂冬身旁,伸手捂住她的嘴,神色急切的冲她暗暗使眼神,口中训骂道:拂冬!你疯魔了不成!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自小到大,小姐吃的用的哪里短过我们这些丫鬟,对我们的好难不成都忘——
沈如绫冷声打断:锦鸢,给我住口!
锦鸢还未有反应,听见沈如绫叫来一个婆子:来人,把她扯开!
粗使婆子对她唯命是从。
撸着袖子就冲了上来把锦鸢拽走。
沈如绫的眸光透着冷色:你继续说,我打你、你要如何
拂冬抬袖子,擦去眼泪,毫无畏惧的回视:奴婢、不服!
四个字,咬着重重的音。
沈如绫先是愣了下,随后脸色扭曲,不服你有什么资格不服!就凭你一家子都我国公府里的奴才,你就不得不服!她厉声,再唤来两个粗使婆子,指向拂冬:把她身上的簪子、耳坠、衣服、鞋袜通通扒了。
婆子们立刻上前。
按住拂冬就开始动手。
不——
拂冬奋力的挣扎了,面上有慌乱,眼中遍布愤怒:小姐!!奴婢伺候了您十年!不曾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您不能罢了奴婢的一等女使!
婆子们恍若未闻,一人摁着拆她的发髻,一人剥去一等丫鬟的外裳。
你有没有罪,我说了算。沈如绫冷眼看着她。
拂冬眼中的愤怒被不安所取代:您是…什么意思
沈如绫看她的眼神嘲讽,话却是对婆子说的:扒完后把她赶去国公府门外跪上一个时辰,再问她服不服,若服,她还是我身边的一等女使。
最后四个字,极近讽刺。
可前面那一句话,却让拂冬如坠冰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神的跌坐倒地。
甚至连两个婆子都愣了一瞬。
这拂冬姑娘再怎么错,她也是一等女使啊,她爹娘还是院子里的管事,况且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这么做让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锦鸢听见后,用力推开拽着自己的婆子。
跪到沈如绫面前,连声哀求,小姐,小姐…奴婢们自小跟着您长大…拂冬尚未婚配,她今日是昏了头了惹您动怒,您打她、骂她,求求您不要把她那样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