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嫌毛巾脏,胡乱擦擦脸擦擦脖子,喜滋滋的跟凌鸢鸢道谢。
正说着话呢,他就感觉脸上有点痒,抬手挠了两下。
之前他就觉得手上痒,还以为是被什么虫子爬了,挠了几下也没在意。
凌鸢鸢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有点小得意。
没想到第一次配药就成功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看着李三儿,李三儿不明所以,本想再凑过去说话的,可是他的脸、脖子、手都突然痒得难受,挠来挠去也不解痒。
“李三儿,你这是怎么了啊?”凌鸢鸢关心的声音响起,“我怎么瞅着你好像起风疹子了?是不是很痒啊?”
李三儿抓耳挠腮的:“是啊是啊,怎么突然痒得难受。”
“大概是你刚刚干活出了点汗,被邪风吹着了。”凌鸢鸢一本正经的跟他说道,“我家祖上是行医的,我也懂点,你这样的情况可得注意别沾水。”
“我知道了,嫂子,谢谢你啊。”李三儿道谢,心里气得要死。
怎么就突然得了风疹子了呢?真是不凑巧,不然凌鸢鸢这态度,他都可以好好跟她处一处了。
现在……他只想满地打滚。
“你赶紧回家吧,紧闭房门,别再被风吹着了。”凌鸢鸢又道。
李三儿答应着赶紧往家跑,一边跑,一边不停的抓脸抓脖子抓手。
路上可把大队的人吓坏了,说是看到李三儿发疯把自己脸抓的全是血道道,很像是中邪了。
这事一传开就把管向阳气坏了。
现在可不让说这种话,是封建迷信!
但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大队长,就算李三儿那人不着调,他也得过去看看。
管向阳赶到李三儿家时也吓了一跳。
那李三儿真的跟撞了邪似的,不停的抓挠自己,那脸一道道的血口子都不像样。
“哎呀,这到底咋回事啊。”管向阳后退了两步才稳住神。
李三儿娘也不知道,就看到李三儿回来就这样了。
“大队长,这可咋整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管向阳摸了把脑袋,无奈叹气:“还想啥办法,你准备钱,赶紧把人送公社卫生所吧。”
“啥?那得花多少钱哟。”李三儿娘直拍大腿,“家里哪有钱啊!”
“那你想咋整?就看你儿子继续这样?”
李三儿娘苦着个脸:“不是说知青点的那个朱知青挺能耐的?知青点受伤的人不都是她治疗的?让她来给我家小三儿看看呗?”
管向阳摆手拒绝:“她不行她不行。”
回头满脸是伤痕加红药水,那更吓人。
“行的,行的。”李三儿娘执拗地道,“让她看看不花钱。”
没办法,管向阳只好把朱佳乐叫过来了。
朱佳乐一看李三儿这样吓了一跳,赶紧让人绑住他的手,免得他越抓越厉害。
李三儿痛苦地挣扎,喊着放开他。
“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啊?婶子,你赶紧弄盆水给他洗洗吧。”朱佳乐建议道。
李三儿挣扎着叫:“不能不能,我这是出汗吹了邪风,洗了更严重。”
“朱知青,你咋说?”管向阳问。
朱佳乐也不懂,含含糊糊了半天,突然冒了一句:“这不属于西医科吧?不然叫凌鸢鸢过来看看?”
李三儿就是从凌鸢鸢那里回来的,听说要去叫凌鸢鸢,生怕自己那点事被人知道了,又赶紧拒绝。
朱佳乐黑脸,偷偷掐了他一下,趁着管向阳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低声道:“你是不是傻?把人叫过来才有机会。”
李三儿不管那些,他现在没有寻欢作乐的想法,只想死。
“放开我,我快痒死了,放开我!”短暂的喘息后他又开始抓狂。
这家人的态度让管向阳无奈,既然不愿去医院,那就只能忍着了。
就按朱佳乐说的把人捆结实了,让他挠不到自己,看看过一会儿能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