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凌鸢鸢立刻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肉包子给老管头,说起搭车去公社送两个人的事。
老管头也没客气,拿着大肉包边吃边跟凌鸢鸢说起自己来县城接人的事。
他是来县医院接谭春花的。
谭春花的腰一直没好,又不能一直歇着不干活,前天下地干活一下子又伤到了,当时腰疼得都直不起来,大队长赶紧让知青点的人把谭春花送到县医院。
这不是住了两天院,今天让他们接人回去。
“听朱知青的意思,医院里说谭知青得卧床休息半个月,唉……你说说这叫啥事啊。”老管头摇头叹气。
凌鸢鸢也叹气,心情不太美丽。
怎么就这么巧,刚回来就遇上讨厌的人,真是孽缘啊!
老管头吃完大肉包,抹抹嘴就先去医院接病号,接完再回来捎带凌鸢鸢他们。
老管头刚走,池慕野就来了。
凌鸢鸢把情况说了一下,池慕野也是微微蹙眉:“没事,到时候我骑车带你,让石老师他们坐牛车,这样你就不用理会她们。”
“怎么了?刚刚那位老人家去接的人……跟你们不对付?”王老师疑惑地问。
听起来不是一个大队的知青吗,怎么闹这么僵?
凌鸢鸢抿唇:“是有点不对付……那个病号见到我就骂我,说我水性杨花什么的……”
王老师一怔,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那这人确实素质有问题。”
这一路上,眼前这小姑娘是什么人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长得漂亮,性格也好,看丈夫时眼里的情谊他们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样的人,咱们得离远点。”石教授琢磨着道。
活了一把岁数,什么样的人该远这点他们心里有数。
王老师点点头,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管头赶车牛车过来,车上有两个人,竟然是谭春花和丁建华。
凌鸢鸢眼眸微缩。
她以为会是谭春花和朱佳乐,毕竟照顾女同志还是女人方便些,没想到在医院照顾谭春花的人竟然是丁建华?
这……不对劲!
还有更不对劲的。
那就是谭春花看到她,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冷嘲热讽,而是老老实实锁在那里,露出了求救一般的眼神。
凌鸢鸢扫了他们一眼,没理会,只让石教授他们小心点上车。
丁建华却主动跟他们打起招呼,说话的时候,那令人不舒服的视线扫过她又扫过池慕野,最后又落在她身上。
“凌鸢鸢,你回家探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两位老同志是……”
“管伯,他们是去公社的。”池慕野对老管头客气地道,“我骑车走得快,你赶车慢点不要紧,安全把两位老同志放到公社就行。”
“放心吧,你媳妇都跟我说清楚了。”老管头笑道。
池慕野又跟石教授他们说了声,就骑车带着凌鸢鸢先赶往公社。
丁建华黑着脸啐了一口:“什么玩意!”
王老师皱眉,但被石教授拉着,最终也没说什么。
丁建华又主动找石教授说话,询问他们是什么人。
然后知道他们是来接受劳动改造的,更加脸黑了,当着他们的面就啐道:“就你们这样的有什么资格坐牛车,你们是来接受改造的,不是来享福的!赶紧下去自己走!”
石教授面露尴尬,正想着要不然还是自己走吧,老管头就不乐意了:“丁知青,你这是做啥?人家是慕野两口子托付给我的人,我得安安全全把人送到,你咋往下赶人呢?你要是嫌弃,那你下去走着回大队好了,正好老牛少拉个人也能谢谢。”
丁建华顿时不出声了,他可不想走着回大队,太累了。
但是到底不甘心,就轻轻嗤了声:“凌鸢鸢自己身上就不干净,还跟两个来改造的人来往,可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