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尘顿时脊背都挺直了,正色说:“那就给我画吧,我的不适我能克服。”
顾晚:“……”
嘶。
这一幕总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等——
家里的那几个哥哥争着抢着要独一无二小人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的骄傲?
不过既然慕容尘都这么讲了,顾晚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可以讲,就安排慕容尘坐在了刚才莎娜坐的位置上,示意他摆一个稍微轻松点的动作。
“小叔你似乎有点紧张。”顾晚拿着画笔比量的时候,将慕容尘稍纵即逝的僵硬感看的一清二楚,她说,“你不要把这个事情当成一件遭罪的事情,不然总一副大义凛然的就义模样,太紧绷。或者你不要觉得我是在画你,我们就像刚才那样普通的聊天就行——”
普通的聊天?
慕容尘若有所思,轻笑着状若无意地点头说:“那我就随便问你几个问题吧。”
“行啊。”
“你对小时候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嗯。”顾晚诚实地摇摇头,“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甚至连自己在福利院的记忆都没有。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先前我也一直都觉得我就是养父养母的亲女儿,且对此深信不疑。”
既是因为她没有童年时的那些记忆,也因为顾铭秦清对她是真的很好。
导致于她连怀疑都没有怀疑过。
直到慕容毅拿着亲子鉴定过来找到她,她才突然感应到了平地惊雷。
慕容尘微不可察地皱眉,态度像是有些急迫和担心:“可是你走失的时候,不过才三岁多,按理来说的话是应该有着模糊朦胧的记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顾晚无奈地耸肩摊手,“我个人怀疑是我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听我养父养母说我那次烧了近一个月,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就不记得了?”
闻言,慕容尘眼眸里有微弱的情绪微微闪烁着。
这两天他虽然在公司里处理那些麻烦的事情,但是期间也接到了慕容晟的电话——
顾晚是被人为拐卖的。
那是不是有可能只要顾晚能想起来三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能顺藤摸瓜将其罪魁祸首一举抓获。
给顾晚报仇雪恨。
可——
顾晚却说她在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以至于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
“既然宝宝说自己不记得了,那能不能找催眠师催眠她一下,刺激一下那段被她遗忘了的记忆?”
慕容尘还是第一次听到慕容晟的声音里带着那么浓重的担心和急切。
毕竟也是。
这件事情就是横在他们家所有人喉咙口的一根鱼刺。
如果不尽快地将其给拔出来的话,那么无论是呼吸还是吞咽,都是剧痛。
慕容尘却凝重地拒绝了,“不行,二哥,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到宝宝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的吧?如果在这种时候找催眠师,去催眠她刺激她,逼她想那段被她隐藏压抑的记忆的话,我担心她的精神世界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