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夜晚。
祈月想清静一下。
关机后开始煮年夜饭。
苏绵和谢小五先后回来,都带回了不错的战果。
舆论那边,因为裴钦寒暗中介入,法医查了祈绍军的遗体,怀疑有猫腻。
新闻的反转,抓住了群众的心,有人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甚至有帖子整理了祈月在公众面前露面以来,竟然有一百三十四次负面新闻。
唯一一次正面的,却是她和裴钦寒离婚那次。
大家都夸她离开的样子很飒。
真是讽刺。
谢小五回来后挺兴奋,一直描述沈家的人看着东耀电子被他掌权后那种看不惯又打不过的惨状。
东耀电子被谢小五拿走,沈家的原班人马下台。
祈霜成了沈家的罪人。
只不过彼时祈霜还不知道情况,甚至冒死去拦了沈延回家的车。
黑色奔驰还没开进大院,就被祈霜挡住了路。
汽车堪堪停住,差点就碾了过去。
祈霜化了淡妆,妆容楚楚可怜的,配上要掉不掉的眼泪,娇滴滴地喊着沈延,“延哥……”
车窗降下来,露出沈延在狱中饱经折磨后小受的脸。
大不同以前了。
他的轮廓比以前更瘦,更冷,眼神更加阴冷,难以揣摩。
他看了她一眼,好像不认识似的皱了皱眉,然后取来眼镜戴上,认出她的脸。
和祈月一样。
心底的火,恨啊怨啊,还有各种邪肆的东西,都喷涌而出。
最后化成两个轻飘飘的,“上来。”
“好。”
祈霜以为沈延对自己到底还是有夫妻情分的,欣然上车。
就看着车开到湖边,保镖们都下了车。
沈延将车门锁死,车灯打开,他在镜片后的眸光阴冷如鬼魅,幽幽地咬着她的脸,“霜儿,我对你怎么样?”
“延哥,你对我很好啊,不然我怎么会放弃祈家,一直跟着你,还为你生了小宝。我很想小宝,我很久没见他了,你想不想他啊?”
祈霜试图唤起沈延对自己和儿子的爱。
但她说完,脖子突然一紧。
是沈延扯下领带,缠在了她脖子上。然后欺身而上,用足了力。
他面无表情地欣赏着她窒息的样子,“我这么好,怎么入狱这么久,也没见你带孩子来过几次?你不是说要找人帮忙捞我吗?是不是捞到了裴御欢那个变-tai的床上去啊?你们在外面过足了好日子,我却要在里面受罪。”
“不。不是的……”祈霜被勒紧脖子,脸色憋得通红,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沈延又放松了手,看她惊惧的样子,抬起左手道,“你没感觉出来吗?我这只手啊,现在没有一点力气。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你怎么会痛呢?我明明没有用力啊小霜、”
他的左手抬起,露出手腕上狰狞可怖的疤痕,那是裴钦寒让人挑断的地方。
他的手,现在连领带都扎不了。
祈霜缩在角落,还没说出求情的话,沈延的手就贴在了她的脸上。
冰凉如蛇信,一瞬间让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