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离开了市治安所,刚好邻近午饭时间。
成厉雄电话紧随而至。
“考虑的怎么样了?”陈锋接通了电话,随意问道。
“我,我可以跟着你。”
成厉雄的话似乎说得极为艰难,“可是你要知道,就算你给钱,给关系,我召齐人手,够资格和张家叫板了。”
“可只是我自己的话,胜算不大,一旦输了,我和我的人将万劫不复。”
“就算我侥幸赢了,那些幕后和张家共同得利的人会轻饶了我吗?或许我和我的人只会死得更惨吧?”
成厉雄的话很直白了,就算靠着一股狠劲,一时侥幸胜了张家,能让张家损失惨重,可之后呢?
像张家这样盘根错节的豪门世家,成厉雄恐怕也只能冒险出奇兵,还得是张家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
可一旦走漏风声,或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呢?
一旦张家遭袭吃痛,不说动用全部的正面力量,就是抬手间的反扑就不是成厉雄能够招架得住的。
说夸张点的,他成厉雄只要稍稍冒个头或许就会被无数拿着西瓜刀的人疯狂追砍,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张家对付他根本就不需要大动干戈,而他真的有资格一直跟张家叫板吗?
陈锋架着虞美人,脚下轻点油门。
“之后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想通了就来江城北的车配厂改装间找我。”
“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陈锋挂了电话,一脚地板油便轰然远去,直奔江城北车配厂。
二十多分钟后,当虞美人缓缓停靠在改装车间前,成厉雄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了。
他面色焦黄,双眼瞪大布满血丝,叼着烟猛吸,甚至还呛了一口。
一见驶入的虞美人,不等陈锋下车,他便立刻迎了上去。
“陈先生,您能跟说说您接下来的计划打算吗?”
“光是给钱,给关系,我可不敢真的去和张家叫板啊。您这不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去送死嘛?”
“您要是不说,横竖都是个死,我还……”
陈锋一放下车窗,成厉雄便大倒苦水。
他面色冷淡,没有直接搭话,只是慢慢停稳车身,下车。
成厉雄闭上了嘴,侍立一旁。
“小陈来啦。”
赵福全和钟鹏举也早就接到陈锋电话,此刻听着门口动静便走出车间。
两人手上还有些洗不干净的黑色机油,像是一起在车配机床上维修过了似的。
“哦,我闲着也是闲着,就给老钟打打下手。”赵福全见陈锋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微笑着解释道。
陈锋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成厉雄说道:“这是老赵和老钟。”
成厉雄面色原本还有些许愣神,但听陈锋出言,立刻上前热络的赵哥,钟哥的喊了起来。
“下午两点以前,我要见着你能叫得动的所有手下。”
“我不管他们现在在哪,正在干什么,都让他们立刻动身过来,要是人少了,你知道后果的吧?”
“去吧。”
陈锋说完,理也没理成厉雄,转身跟着赵福全俩人进了改装车间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还挺宽敞的,除了有一套办公桌椅,还有一个沙发休息区和供员工寄存物件的一墙柜子。
钟鹏举用热水烫了烫茶杯,又重新泡了壶茶,给赵福全和陈锋斟满茶水,便大马金刀的坐下一口饮下了滚烫的茶水。
赵福全见陈锋有些惊诧的眼神,笑道:“老钟就喜欢喝滚烫的茶水,这么多年了,我想学都学不来。”
钟鹏举的生猛豪爽是陈锋本就喜欢的,相比于洪滔这样所谓的大人物,他更愿意和钟鹏举这样性格的人做朋友。
“没关系,其他的事情先不说,我跟你交代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问题?”陈锋直接了当的说道。
“可以是可以,就是时间太紧张了。”
赵福全露出为难的面色,说道:“只用半天的时间,就要让一群混子有组织有纪律,有服从命令的意识,恐怕是很不容易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