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造反吗?”皇帝扶着额,话语中藏不住的怒意。
可即便如此,几个官员依旧站得笔挺,如雪松般屹立不倒。
“哼!”皇帝猛拍了一下案台,台上珍馐玉盘咣当,很是刺耳,“一群晦气东西,朕自然知道,用得着你们来说?”
“陛下有打算就好。”太尉也是毫不畏惧。
他在这群官员中,也是资历最深,官职最大的了,若非他敢发声,估计现在所有人都有些危险。
“陛下,”慕容斐这时骤然起身,“儿臣愿为大齐出征援兵。”
我余光中瞧见宁安郡主想要站起来,却被昌黎王压下了。
昌黎王目光沉沉地看向慕容斐,又笑着起身道:“现下七皇子才与小女定亲,这就出征,恐怕不妥吧?”
若是七皇子死在战场上了,那他岂不是白提这个借兵条件了。
“王爷,”七皇子负手而立,转头看向他,“江山社稷难道不够重要吗?”
昌黎王面色一僵,随后哑然失笑,他摊了摊手,随即坐下了。
皇帝压下怒火,闭着眼说道:“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说完,他睁开眼,抬手指了指宋时渊:“宋将军和陆绩大都督也一起吧。”
“是。”那二人应声答道。
陛下又陆续点了几个武将,此事才算有了交代。
一场宫宴就此终了,皇帝有些败兴,但也确实搁置此事太久,才惹得众臣在宫宴上提了出来。
我与春雨来到宫门前,正要上马车,又听见慕容斐的呼唤。
我转过头去,他便快步走到我面前,一双眼睛很是严肃,稍喘着粗气。
“我与宁安……”
他开始解释起来,我却不太听得进去,只能看见他的发冠有些歪了,平日里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了,几缕青丝落在额前。
他胸口因急促而稍稍有些起伏,面色依旧冷峻,只是含了慌乱。
原来他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此时刚结束宫宴,到处都是官员贵族,有几双眼睛很快就注意到了我们。
“无妨,”我打断了他的解释,“祝你与郡主琴瑟和鸣。”
我转身上了马车,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再待下去,估计那些人舌根都要嚼烂了。
我闭上了眼,车轮轱辘,总算得以逃出深宫。
慕容斐将在五日后出征,虽有些匆忙,但军队训练有素,也是整装待发。
天有些阴沉,彩裳阁依旧热闹。
“这些给你。”我将几个账本递给春雨,一一和她道清了记账读账的方式,又把屋里的钥匙都给她了。
春雨很不情愿地一一几下,抬头看我:“小姐,您当真要去吗?”
我笑着点点头:“我父亲兄长他们都在那里,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安然躲在皇城里呢?”
“那、那奴婢也要随小姐去!”春雨将账本一放,忽的出声。
“这可不行,”我按住她的肩膀,“你要替我看着彩裳阁,还要替我和表舅交代呢,除了你以外,我找不到再靠谱的人了。”
“可是……”
“春雨,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姐?”
“是……”
“那就听话。”
第二日,我便去了器品阁,找了千竹给慕容斐传话。
慕容斐匆忙赶到,满面严肃地看着我,还没等我开口,上来就说:“不行。”
我眨着眼看着他,手里捏着青玉茶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