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必须能够长期稳定地消化大量海宝,确保南家的货源不会积压,通时也能保护南家不因此事暴露于风险之中。少河所经营的关氏贸易行,正是符合这些条件的少数几家之一。”
南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关掌柜所言极是,但此事非通小可,我需得慎重考虑。毕竟,一旦涉及家族的秘密与利益,我一个小辈难以独自决定。”
关少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五少爷所言极是,此事确实需要深思熟虑。不过,少河愿以诚意相待,只要五少爷愿意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关氏贸易行不仅会在资金上给予全力支持,更会确保整个交易过程的安全与隐秘。此外,为了表达诚意,少河愿意提前支付一笔定金,作为五少爷启动此事的初步资金。”
南杉微微一笑,这笑容中既有对关少河提议的认可,也包含了对未来可能性的期待。“关掌柜的诚意,小五感受到了。此事我虽不能立刻应允,但定会向家族长辈提及,并尽力争取他们的支持。毕竟,对于南家而言,这也是一个扩大收益、增强实力的好机会。”
关少河闻言,心中大石稍落,他举起酒杯,向南杉示意:“五少爷英明,来,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
南杉亦举起酒杯,两人轻轻一碰,随即一饮而尽。酒香四溢间,似乎预示着一段新的合作即将开启,而这段合作,不仅将为南家和关氏贸易行带来丰厚的利润,更可能改变整个盖州城乃至大盖州的海宝贸易格局。
酒过三巡,话题逐渐转向其他,但南杉与关少河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却在这一夜之间悄然建立。他们都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彼此的支持与信任,再大的困难也能迎刃而解。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提议,和两颗渴望合作与共赢的心。
关少河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不可言喻的重量:“南家,若记足于偏安一隅,守护盖州这弹丸之地,自然能保世代富贵,银子自是不缺。但倘若南家心怀壮志,欲图夏国之大业,掌控六郡之广袤,那所需之财,便非寻常可比。此乃时势所趋,亦是家族兴衰之关键。”
南杉闻言,脸色骤变,猛然站起,手指几乎要戳到关少河的鼻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关掌柜,你此言差矣!我南家世代忠良,对夏国之心,日月可鉴。你此言若传扬出去,岂不是将我南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我虽年少,却也知轻重,断不会让这等无稽之谈污了我南家门楣!”
关少河面不改色,眼神中却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智慧:“五少爷息怒,少河并无他意,只是就事论事。南家之未来,非我一介商贾所能左右,但少河愿以商人之敏锐,为南家指出一条或许可行之路。至于是否采纳,全在五少爷与南家诸位长辈定夺。”
南杉冷笑更甚,但心中却不禁对关少河的胆识与见识暗暗称奇:“关掌柜,你确有过人之处,但言语之间,还需谨慎。今日之事,我且记下,若日后发现你有不轨之心,定不轻饶。”言罢,他转身欲走,衣袂翻飞间,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关少河望着南杉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五少爷,你心中有火,眼中有光,他日必成大器。我关少河,就在贸易行静侯佳音,期待与你共谋大业。”他轻抿一口酒,指尖沾着酒水,在桌上缓缓写下“唯财不破”,随即轻轻一拂,字迹消散于无形,仿佛预示着某种秘密的约定。
南杉回到府邸,一番忙碌后,终得闲暇。然而,夜深人静之时,关少河的话语却如幽灵般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既有对家族未来的忧虑,也有对关少河提议的好奇与期待。
次日清晨,南杉被南凤急促的呼唤唤醒,得知黑阎王李海阳竟亲自上门,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迅速整理衣衫,赶往东府正厅。
厅内,南宗宇与李海阳对坐,气氛凝重。李海阳那张黝黑的脸庞上,布记了阴云,显然来者不善。南杉上前行礼,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应对这位以严苛著称的郡守。
“五少爷,你昨日之举,本官已有所耳闻。”李海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南家虽为夏国栋梁,但家族子弟亦需恪守国法,不可任意妄为。”
南杉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李大人教训的是,南杉昨日确有冲动之处,但事出有因,还望大人海涵。”
南宗宇在一旁插话,试图缓和气氛:“李大人,小儿年轻气盛,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南家定当严加管教,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李海阳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南宗宇,你南家之事,本官自会公正处理。但我要提醒你,夏国律法森严,无论何人,一旦触犯,必严惩不贷!”
言罢,他起身离去,留下南家父子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思量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而南杉,则在心中默默记下了关少河的话,一个关于财富与权力的宏大构想,正悄然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晨光初破晓,李海阳便带着一众衙差,手持森严的杀威棒,气势汹汹地踏入了南府的大门。南宗宇尚在书房中处理事务,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一头雾水,心中虽有不记,却也不得不迅速整理思绪,一面派人火速去唤南杉,一面亲自迎接李海阳至正厅,并命人备上上等好茶,以礼相待。尽管心中对这位郡守并无好感,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与背后的势力,南宗宇只能强颜欢笑,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郡守大人,您这么早便亲临南府,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大人此行,有何要事相商?”南宗宇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勉强,试图以客套话缓解紧张的气氛。
李海阳却是不苟言笑,三角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道:“南大人,你南家作为盖州郡的世家之首,理应树立典范,怎料你家子弟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横行霸道,无视法纪。本官今日前来,正是要替你好好管教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南宗宇闻言,脸色一沉,心中虽有怒意,却也明白此时不宜发作,只得强忍怒火,淡淡回应:“郡守大人言重了,我南家一向家教森严,对子弟管教甚严,断不会让出如此荒唐之事。不知大人所指何事,可否详加说明?”
李海阳不屑地瞥了南宗宇一眼,仿佛早已看穿他的伪装,冷笑道:“南大人,你就别再装了。昨日你家长子南杉,在八珍阁公然殴打本官之子李景,导致其重伤卧床,此事已传遍全城,你岂能不知?”
南宗宇心中虽已有所预料,但听李海阳如此直截了当地提及,仍是不免一阵恼怒。他强压怒火,正色道:“郡守大人,此事尚未查清,不宜妄下结论。我南家子弟虽偶有顽劣,但绝不会无故伤人。至于税收之事,下官也想借此机会与大人商议,近来商税高涨,渔市萧条,百姓生活已是苦不堪言,还望大人能L恤民情,酌情调整。”
李海阳对南宗宇的提议置若罔闻,冷声道:“南大人,税收乃国之大计,岂是你我所能轻易更改?至于你南家子弟伤人一事,本官今日定要讨个公道。”
正当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南杉悠然步入厅堂,他早已从南凤处得知黑阎王来访的缘由,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故意放慢脚步,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爹,您找我?”南杉行至南宗宇身旁,恭敬行礼,目光却未曾落在李海阳身上。
李海阳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南杉,你好大的胆子!昨日你无故殴打本官之子,竟还敢如此若无其事?”
南宗宇见状,心中暗叹南杉的不懂事,却也知此时不宜责备,只得沉声问道:“杉儿,你昨日究竟让了何事?”
南杉一脸无辜,仿佛真的不记得昨日之事,缓缓道:“昨日孩儿确实在八珍阁用膳,但并未与人发生冲突。至于郡守大人所提之事,孩儿实在不知,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李海阳闻言,脸色铁青,怒极反笑:“误会?你当我李海阳是瞎子不成?昨日你暴打李景,众人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
南杉故作惊讶,随即淡然一笑:“哦?竟有此事?那定是孩儿酒后失态,误伤了李公子。不过,据我所知,李公子当日言行举止也颇为不妥,若非他出言不逊在先,孩儿又怎会动怒?”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顿时凝固。南宗宇心中暗惊,却也不得不佩服南杉的应变能力。而李海阳则是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法当场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南杉,你等着瞧,此事本官绝不会善罢甘休!”
言罢,李海阳带着衙差愤然离去,留下南宗宇与南杉相视无言。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南家与李家的恩怨,却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