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回到车上去等,摘了口罩,拿了个新的出来。
脸上的抓伤有点严重。
那女人指甲并不是很长,短短的,却异常锋利。
闹起来,仿若疯了一般。
傅维康的电话进来,他懒懒看了一眼,挂断了。
这一天,给他打电话的人不少,除了医院调查小组的电话,他谁的都没接。
孟安筠在楼上待了二十分钟。
走到车边的时候,徐晏清没注意到她,大概是想事情想的出来了神。
她偷偷的走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脸颊上的抓伤。
正好,徐晏清也看到了她。
他转过头,与她目光对上。
孟安筠站直了身子,咧着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想吓吓你来着。”
“谈完了?”
她点点头,一脸遗憾,“不过他说他其实不想搞科研,所以不会回去了。”
徐晏清并不意外,点了点头。
孟安筠站在车边看他。
徐晏清等了片刻,见她不动,“不上车?”
“忘了。”她憨笑,而后绕过车子,上了副驾驶。
从这边,更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抓痕。
徐晏清要戴口罩,她连忙伸手扯了一下,说:“别戴了,闷着对伤口不好。小心留疤呢。”
她开玩笑道:“你女朋友这么凶的吗?脸都抓破了。”
徐晏清把口罩放到旁边,启动车子,淡声说:“患者家属弄的。”
“为什么?”孟安筠有些意外。
徐晏清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打算多说这件事。
唯一让他不快的是,他的记录被打破了,手术已经完成,可那人熬不住,偏生在手术台上断了气。可即便如此,没人可以否认,这是一台完美的手术。
孟安筠想了想,说:“不过也可以理解,像你们这种科室,大多数都是被病情压了很久的家庭,很多时候都是人财两空,有些人承受不住,就会发泄情绪。你们就成了矛头,遇上这种事,又不能还手,你会不会觉得心冷?”藲夿尛裞網
心冷?徐晏清低笑了一下,“不会。”
“那也会难过的吧?做手术也需要很大的精力,有时候一台手术十几个小时,等于是拿命在拼。以前我本来也想学医的,不过我爸怕我太辛苦,就没让。所以,现在我对医生都有滤镜,你们头上都是有光环的。”
她拍拍他的肩膀,说:“今天我带你去吃饭,一个有趣的地方。”
徐晏清没有立刻答应,片刻后,才应了一声。
他把手机递给孟安筠,让她开导航。
孟安筠接过他的手机时,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心跳又开始乱了。
打开导航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