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
黄清若:“……”
梁京白翻了个白眼,没管她了,转身进卫生间里冲洗牙杯和牙刷。
黄清若则走进去,上前,捧住他的脸,将他面朝她,然后她踮起脚,用她刚刚不小心咽下了漱口水的嘴巴,和他接吻。
梁京白没有推开她,任由她作为。
但他也没有回应她。
仿佛他的不回应已经是他最有力的无声的反抗和嫌弃。
亲完之后,黄清若看到梁京白的嘴巴上沾了一点她刚刚嘴巴上没有擦掉的牙膏泡沫。
她的手指替他揩了揩,说:“应该先刷牙,再洗脸。”
而他搞错顺序了,方才先给她擦了脸。
梁京白把之前那条毛巾,重新盖在她的脸上。
黄清若:“……”
又被他重新擦了一次脸。
一起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黄清若深深地嗅了嗅空气中弥散开的燃香的味道。
走到屋子中央,黄清若转头问:“六哥要抄经文?”
梁京白说:“嗯。”
黄清若:“可不可以不抄?现在就陪我去睡觉。”
她白天睡了那么久,方才在他背上还是昏昏欲睡了一阵子,现在也还想躺倒在床上。
梁京白用他的实际行动回答她——他率先走向床榻。
理了理床上的被子,梁京白回头,一副等着她的姿态。
黄清若走上前。
她今晚也没想着洗澡也没想着换掉衣服。如果不是他帮她擦脸又帮她刷了牙,她自己也一点没记起刷牙洗脸。
她就是不想干这些事。
黄清若和白天一样,这么直接躺到床上。
梁京白很快也躺到床上,躺在她的身旁。
在此之前,梁京白先根据她的要求,去把屋里的灯关掉了。
他们一起躺在黑夜里。
躺在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月光的黑夜里。
都面朝上方、安安静静地平躺。
黄清若不知道梁京白是什么样,她是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黄清若轻轻问:“……现在东西在哪里?”
梁京白果然也还没睡,不辩具体语气地回答她:“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黑暗中,黄清若的羽睫轻颤:“……我想自己处理。”
她迟迟没能得到梁京白的回应。
沉默、沉默、再沉默。
黄清若重复:“我想自己处理。”
她考虑得很清楚了。
梁京白仍旧悄无声息,仿佛他已经睡着了。
黄清若的手于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了梁京白的手:“六哥。”
梁京白:“嗯。”
黄清若分不清楚,他在回应她的呼唤,还是在回应她前面的问题。
其实黄清若无需征得梁京白的同意,她直接自己再去找文婴大师就可以了,梁京白阻止不了她。
可她好像……因为他不久前寥寥的几句话,对他产生了一点依赖。
从前她的一些事情征询他的同意,只是虚情假意,或者迫于无奈。
现在不是,完完全全地不是。
至少眼下在这件事上,如果他不同意,她好像失去处理那些东西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