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黄女士。”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单明典。管乐的前夫。”
黄清若:“……”
间隔两秒,她简单地点点头,回复一句“你好”,直接走人。
他是谁,都跟她没有关系。
在教师办公室放下教材之后,黄清若便回去博物院。
她在博物院的食堂吃午饭期间,接到了来自管乐的电话。
“清若!是不是有个叫单明典的男人找去霖江了?”
“不清楚。”黄清若扯谎。
管乐却根本没听她的回答,情绪非常激动地自说自话:“清若!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去找阿京?让他不要和单明典见面!不要听信单明典的鬼话!”
“单明典找阿京不怀好意!单明典就是见不得我二婚见不得我和他离婚之后过得好见不得我挽回我的初恋了!单明典要破坏我和阿京!”
“我刚刚给阿京打过电话了!可是阿京随便跟我讲了两句就挂电话了!他说他应该和单明典见面!我讲的话阿京不听!现在只有你能帮我阻止阿京了!”
“清若!拜托你了!我已经准备飞回霖江了!实在不行你帮我一段时间也可以!”
“……”
黄清若拒绝了管乐:“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做。你们的事情,我掺和进去也不合适。”
但下午,梁京白出现在了博物院。
不止梁京白,还有梁禹。
而梁京白和梁禹,都是以东道主的身份招待单明典,陪同单明典参观霖江博物院。
并且从前面的博物院,参观到了后面的文保所来。
黄清若在古瓷器修复室内非常专注地工作。
她最近新接手的一项工作,是一件曾经修复过的瓷器,时间一长,瓷器又有些开裂了,如今进行二次修复。
二次修复,需要将上一次修复的粘接处重新拆解,再进行修复。
瓷器上原先的粘接处是有粘合剂的,粘合剂首先得去除,去除粘合剂靠的是慢工出细活。
瓷器是硬的,上边的粘接剂是软的,所以就是有点像在硬物上刮取一些油油腻腻黏黏糊糊的东西。
这种工作,即便是工龄几十年的老师傅,也只能老老实实耐心十足地一坐就是一整天,慢慢地刮。
还得细致地防止刮取粘接剂使用的手术刀伤害到瓷器的釉面。
黄清若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耗在这上面了。
因为总要低头,她时不时会抬起脑袋舒展一下脊椎。
就是在其中一回她抬头的时候,冷不防发现,梁京白、梁禹以及上午在院长办公室外面见过的单明典,正站在连接一个个修复室的长廊里,隔着透明的大玻璃窗,观看她在修复室里的工作情况。m。zX。
她为了拆解这个瓷器的粘合剂,这几天一直都坐在靠近大玻璃窗的这个工作台前。
也就能被站在玻璃窗外的人完完全全地一览无余了。
和梁京白清薄的眸子对上,黄清若是漠然而无波无澜的。
单明典和上午她见到的一样,儒雅地朝她点头示意算作打招呼。
相比之下,梁禹最为上蹿下跳,不停地跟她打手势,嘴里也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