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说:“你现在可以滚了。”
他不送,她就不滚。黄清若继续吃饭,不予理会,眼尾余光则还是留意他的动向,提防他随时对她使用暴力的可能性。
他现在确实没有留她在这里的必要。除非给她吃药,否则她今晚不可能陪他做,而她也不可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回答他的疑问。
一直到她吃完全部的斋菜,梁京白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黄清若开口:“六哥不送我的话,就别怪我今晚住在这里了。”
梁京白清清淡淡地掀眼皮。
黄清若和他对视:“六哥没空亲自送我,找人送我也可以。不用送多远,只要回到我停车的地方就可以。”
梁京白又清清淡淡地看回纸面,继续抄经文。
既然如此,黄清若便走开,取出被她捂在帆布包里的那条湿掉的裤子,进洗浴间,进行了清洗,然后拿出来,晾在洗浴间出来的那扇屏风上面。
这样明天早上她就能干干净净地穿回身上。
天亮之后,她能看得清楚外面的环境了,他不送她,她也能自己走。
她闹出的动静并未对梁京白产生任何影响,梁京白还在抄经文,仿佛有抄不完的经文。
黄清若也累了,躺回他那张硬邦邦的床上,朝他所在的禅桌的方向侧身,注视着他。
角度挺好的,正对着他,他的皮囊优越,整个画面也算赏心悦目。
黄清若一边看着他,一边分神,尝试给梁澍发消息。
信号很差,她试了好一会儿,才成功发出去一条短信,询问梁澍,药退了没有。
也因为信号差,她隔了好一会儿收到梁澍的几条回复:
【别提了,我还想着过两天跟你说这事。就,我这几天不是忙吗?把退药的事情忘了。结果昨天我哥突然来我的店里视察,视察到我房间里去,看到我随手搁在柜子上的药盒,问我怎么吃药】
【我撒谎说是保健品,我哥不信,要把药带走找人验,我就再跟我哥说他不能拿走,因为是我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也没拦住他】
【今天我哥估计验出来是什么药了,问我交的什么朋友怎么会把这种药寄放在我这里,又拷问我是不是拿这个药祸害人】
【姑奶奶,我现在在我哥眼里可能是个变态,不结婚却用到这种药的变态】
最后梁澍还疑问:【你今天怎么给我发的短信?】
黄清若看向梁京白,想告诉梁澍,不用担心,他哥梁衡知道他不是自己在用这种药,而是她托他帮忙买的。
她才是那个变态。
黄清若想在给梁澍回复,她爬起来满屋子地找信号,走着走着,走到梁京白的旁边,她才又一次发送成功:【我现在在深山老林里】
发完她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个位置似乎信号确实更好一点,黄清若也很快收到梁澍的无数个问号,问她跑深山老林里做什么。
黄清若编辑着信息,注意到梁京白停下手中的小狼毫,冷寂着脸朝她抬头。
——噢,原来她的影子落在禅桌上,影响他抄经文了。
黄清若便退离一步。
梁京白倏尔抓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