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不愿去猜想文惠公主此刻的想法,把人领进门,便是让坐在了上座。
文惠公主的脸色恢复的很快,坐下身后便是笑了,“一进门就能够闻到姬家大姑娘这满屋子的药香味,还真的是熟悉。”
姬梓昭落座一旁,笑着道,“在其位谋其职,皇后娘娘既是信任微臣,微臣自是不可有半分马虎的。”
文惠公主不觉皱了皱眉,原是想要跟姬梓昭套近乎,结果却被完全一个不知所谓的回答给敷衍了,明明那每个字她都明白,怎么连在一起就是听不懂了呢?
再是抬眼看向姬梓昭,仍旧热情而不失疏远,微笑而不失礼节。
这人就坐在眼前,可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让你连猜都猜不到。
文惠公主既用眼睛看不出来,就只能再次开口笑着道,“我自幼就喜欢摆弄些个药材,父皇和母后疼爱我,便是引荐了邹院判当我的师父,那个时候四皇兄每每去我的寝宫看望我,总是笑话我说人家的女儿家都是花香胭脂香,只有我是满身苦涩的药香……”
这话说的,只要是个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但是姬梓昭笑了笑,并没有接茬的意思。
文惠公主顿了顿又道,“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四皇兄这个喜好还是没变,如今坐在姬家大姑娘这里,就像是回到了我曾经的寝宫。”
这意思是说,姬梓昭是替代品喽?
姬梓昭恍然一笑,“我这处地方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倒是不想让文惠公主觉得熟悉了,想来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定也是会开心让文惠公主有家的感觉。”
文惠公主下意识地捏紧了双手,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她贵为公主是没错,但到底不是皇族血脉,皇上和皇后娘娘待她好,那也是有弛有度的,若此话真的传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岂不是她的僭越?
文惠公主是真的没想到,姬梓昭看着不是个要尖的,说话竟如此要命!
“小辈之间说了什么,怎好传到母后的耳朵扰了母后的清净,姬家大姑娘说是吧?”文惠公主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
姬梓昭笑着点了点头,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文惠的目的是什么,姬梓昭懒得去深想。
但想要拿她当个软柿子捏,文惠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姬梓昭如此做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诉文惠,跟她说话时最好先过过脑子。
刚巧此时,唐棣走到了门口。
一看见文惠公主的时候,唐棣也是一愣,半晌才是低头道,“属下见过文惠公主。”
文惠公主笑的很是热情,“我说如此眼熟呢,原来是唐棣。”
唐棣疏远恭敬地微微颔首,才是看向姬梓昭又道,“殿下让属下给姬家大姑娘说一声,今日有些忙,让姬家大姑娘照顾好自己。”
文惠听着这话,脸色微微一变。
姬梓昭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笑着点头,“劳烦了。”
其实在姬梓昭的印象里,谢璟澜可不是喜欢随时跟她报告行踪的人。
如今却是明晃晃地派唐棣过来,只怕早就是想到文惠在她这里了吧。
虽然姬梓昭不知道以前谢璟澜跟文惠之间到底如何,但从现在来看,谢璟澜处处都是在告诉文惠分寸和距离。
但这位文惠公主能不能真的理解,姬梓昭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