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美而懂得示弱的熹贵妃,让孝昌帝更加心疼着。
皇后便从来都没有这样子示弱过,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那般的雍容得体。
想到皇后,孝昌帝便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算是当年皇后意外落了肚子里的孩子,没过几日便继续忙碌起了后宫的事宜,那样的金刚不坏,好似铜墙铁壁一般……
“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阵哭声,打断了孝昌帝的思绪。
“你哭成这样是做什么,没听你母妃说身体并无大碍么?”孝昌帝拧眉看向跪在一旁的五皇子,脑袋都是被哭疼了。
谢璟舟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看着父皇那愈发不善的脸色,慌忙蜷缩在地上道,“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想要母妃荣幸,身体不好的时候,有父皇这般心心念念,可洛邑那边的百姓怕,怕就是没这么好命了……”
一句话,让孝昌帝想到了七皇子送进宫的那封信。
只是还没等孝昌帝细想,就见原本躺在床榻上的熹贵妃,忽然支撑起了身体,那摇摇晃晃的模样,差点没是摔到地上去。
孝昌帝回神的同时,赶紧伸出了手,“你这是做什么……”
“自从七皇子前往洛邑,五皇子就一直郁郁寡欢,整日的瞎操心,臣妾知道五皇子不该枉议朝堂上的事情,是这孩子僭越了,臣妾替他给皇上赔罪。”熹贵妃说着,就要磕头。
谢璟舟见此,忙跪着双腿蹭了过来,一把扶住母妃,看向父皇哭着道,“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多嘴了,儿臣只是担心七皇弟,更害怕因洛邑的战乱,让附近的百姓民不聊生,父皇要怪就怪儿臣吧。”
朝中未立储,皇子未封王,自是不能私下议论朝政的。。。
只是如今的孝昌帝却是一句怪罪的话都是说不出。
刚刚他还觉得小七提议的事情,未免有些强出头了,但现在想想……
孝昌帝看着五皇子就道,“你想的没错,洛邑附近县城的百姓确实因为战乱民不聊生,小七更是给朕提议,想要在县城设立医馆和药铺,没想到你们兄弟倒是心照不宣了。”
谢璟舟跪在地上,一脸的诚惶诚恐,信里的大石却是总算落地了。
没想到他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七皇弟一步。
不过这样也好,在父皇面前刷足了好感,又不会太过出风头,如此就足够了。
一直等孝昌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院子里,谢璟舟才是将母妃搀扶了起来。
熹贵妃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五皇子,皱了皱眉,“皇上都是走了,你也不用继续演戏了,没想到七皇子那边的动作如此快,若非不是今晚本宫做局,只怕这好事儿就要生生错过去了。”
谢璟舟笑着道,“有母妃给儿子撑场面,又怎么能便宜了旁人去。”
“七皇子倒是好心,有什么好事儿都不忘带上跟他一同寄养在皇后膝下的皇兄,好在皇上一直不喜四皇子,不然的话……”
就算不是皇后自己生的,可若是当真两个皇子都被皇上重视了,对她们母子来说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谢璟舟安慰道,“自从当年那场大火后,父皇一直将四皇兄当做不详,就算是父皇想要忘记,宫里面那些时不时的闲言碎语,也不会让父皇忘记的。”
熹贵妃别有深意地看了五皇子一眼,不过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不屑再提起,又是叮嘱了五皇子几句,才是放五皇子出了宫。
等五皇子离去后,熹贵妃才是将桂嬷嬷叫到了身边,“去,从本宫的库房里拿出些值钱的东西,给五皇子送过去。”
桂嬷嬷愣了愣,“现在送会不会太过惹人注目了?”
熹贵妃淡淡一笑,“本宫现在帮五皇子就是在帮皇上,自是要知道的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