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忠赶紧开口阻拦着,“七殿下怎可做这种事情,虽汤药是好的,可殿下乃是金枝玉叶,却不能屈尊降贵啊!”
谢璟麒从箱子里面拿出几幅汤药,不耐烦地扔给张叔忠,“就你话多,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一把年纪了就不知道省些力气?”
姬梓昭看着仍旧别扭的七皇子,难得的欣慰而笑。
好在,不是朽木,可雕也。
张叔忠无奈,只能赶紧吩咐士兵就地生火,又是让人将车里的药炉给拿了出来。
姬梓昭趁机看向韩靖宇,轻声叮嘱了几句。
韩靖宇忙点了点头,趁着百姓们还在看着张叔忠熬煮汤药时,骑马而去。
姬梓绣从袖子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长姐额头上的血迹,奈何天寒地冻,血迹都是已经凝结在了伤口上。
姬梓绣心疼的眼眶发红,“我皮糙肉厚的,大姐姐又何必帮我挡着。”
姬梓昭笑着拍了拍姬梓绣的手,“你的路需得你自己走,才能品出其中滋味,但只要有长姐在,便必定为你在旁保驾护航。”
姬梓绣听着这话,鼻子就是更酸了。
曹岩趁机将手中以热水沾湿的帕子递了过来,“荣和郡主若不嫌弃……”
话都是还没说完,姬梓绣就是一记白眼,“滚。”
再惦记我长姐,我剥下你的皮绷鼓。
曹岩赶紧把手帕塞在了姬梓昭的手里,话都是不敢说就跑了。
姬梓昭将沾湿的手帕盖在额头上,望着曹岩的方向轻声道,“难得云安郡主那跋扈的性子,能有个黑白分明的弟弟。”
“不过就是个富家子弟而已。”
“富家子弟也分三六九等,他能与你尽释前嫌,便说明此人心肠并不坏,好好与他相处着,你从军的路还很长,于军中搞好关系也是一门一劳永逸的学问。”
“我才懒得搭理他……”
谢璟麒看着不远处正是跟姬梓绣说话的姬梓昭,眉目含笑,眼中都是温柔,难得的无害,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样的她,便是也更像是那个人了啊。
随着炉子上的药壶开始沸腾,整条街道都弥漫着苦涩的味道。
待张叔忠将第一汤药倒进碗中,谢璟麒二话不说,端起碗便是一饮而尽。
周围的百姓们瞪大眼睛的看着,生怕当今的七皇子真的会死在他们面前。
毕竟现在对于朝廷,他们是仍旧不相信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谢璟麒仍旧生龙活虎,别说是死了,就这副天不怕地不服的样子,怕是再活个百年也没问题啊。
突厥士兵见洛邑的百姓们,眼中的怀疑之色渐渐消退,轻声请示穆时帧,“将军让咱们来挑拨城内百姓和禹临的关系,可如今洛邑百姓似又重新相信禹临士兵,小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穆时帧一把推开身边的士兵,扬头看向谢璟麒道,“禹临七皇子还真是一点的架子都没有,可就算是如此又能说明什么,难道禹临七皇子得了疫病不成?”
张叔忠竖起眉毛,“突厥小将军怎可如此诅咒七殿下,简直不识礼数!”
穆时帧笑了笑又道,“既是没得疫病,又如何证明这汤药真的有用?”
“踏踏踏……踏踏踏……”
穆时帧的话音刚落,就是听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