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着并不像是作恶多端的地痞流氓。
反倒是……
更像普通人家的百姓。
只是此刻的他们不但盯着姬家的马车目露憎恨,更是随着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后,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尾随在了马车后面。
马车里,二老夫人和三老夫人拉着姬梓昭谈天说地着。
虽然她们打心眼里看不上姬梓昭,甚至是曾经来姬家做客的时候,都是不曾将这个连话都是不会说的窝囊废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的她们却不得不承认,姬梓昭偏偏就是活成了她们嫉妒的样子。
无论是被皇子疼爱的侧妃,亦或是在姬家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都是她们渴望而不渴求的。
奈何姬梓昭对二人的态度始终淡淡的,到了干脆又恢复成了以前默然的模样。
二老夫人,“……”
不是,就她这个德行是怎么被皇子看上的?
三老夫人,“……”
现在的皇子都瞎了不成!
熟悉的气息,随着秋风吹进车窗。
姬梓昭探头出车窗,就是看见涟菊不动声色地跟在马车边走着。
多年的默契,让涟菊本能地将声音压到了最低,低到就是连路过其身边的人都是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姬梓昭却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据属下查探,上次姬家出丧时,姬家分支的人公然打斗伤及了周围的百姓,七皇子刚巧路过,一怒之下将姬梓修和姬梓亮二人全部送去了奉天府,只是百姓们却到现在还未曾讨回一个公道。”
姬梓昭听到未曾二字的时候,皱了皱眉。
涟菊顿了顿又道,“听闻被伤及头颅的孩童到现在仍旧病卧床榻,更是因为姬家分支不愿拿银子诊治而一直未曾就医,现在那些跟在马车后面的百姓,便是那孩童的亲人。”
不但得不到赔偿,更是得不到一个公平的裁决。
如此别说是把人送去了奉天府,就是送去了天牢又如何。
姬梓昭到了现在才恍然,难怪二叔祖母和三叔祖母为何要挤上她的马车了。
姬家分支是跟姬家闹出了裂痕,但是对外面的人来说,姬家分支就是姬家关系最亲的人,只怕在出事之后,姬家分支还能够如此逍遥法外,就是因为一直打着姬家的旗号才是。
奉天府尹惯会攀附权贵,踩低捧高,如今的姬家已被封为侯府,奉天府尹自是不愿意招惹一直打着姬家旗号为自己撑腰的姬家分支。
“听说千丝万缕又是新进了不少的衣料,颜色款式极其别致。”
“等出宫后咱们便一起去瞧瞧,眼瞅都是要过冬了,今年的新衣裳都还是没做。”
坐在马车里的二老夫人和三老夫人自是没有听见涟菊的话,二人正是凑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姬梓昭的眼前是那些尾随在马车后的百姓们,耳边是两位叔祖母的谈天说地……
重病在床的人不过只是想要一个公道,一份应该属于他们看病的赔偿,可打了人的人却事不关己视人命于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