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欲晚没再继续往下问。
想也知道姜思楠肯定是不愿意,估计是用了什么强硬手段把她送上手术台的,难怪她看上去异常消瘦,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
引产比正常分娩要危险得多,几乎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她能活着走下手术台,已经是万幸了。
听了这个,她更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把盘中的蟹肉吃完,又吃了几口蔬菜,便擦擦嘴表示吃饱了。
知道她心情不好,吃完饭,贺庭舟牵着她在海边散步。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热气扑面而来,水蒸气充斥着温欲晚的呼吸道,胸口里闷闷的。
有个推着刨冰车老爷爷经过他们身边,贺庭舟拉着她走过去,侧头看着她问,“要不要吃?”
平常温欲晚喝口冰水都能被贺庭舟唠叨半天,今天竟然主动问她要不要吃刨冰,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会有诈吧?”温欲晚眯着眼睛看他,眼神里是满满的不信任。
贺庭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顶多让你肉偿。”
新加坡有不少人都能听懂简单的中文,温欲晚脸色绯红,飞快地瞟了眼面前的老爷爷,看他没什么表情变化才松了口气,反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不吃白不吃,我要蓝莓味的。”
贺庭舟还没开口说英文,老爷爷就已经开始做了。
“您听得懂中文?”温欲晚问道。
老爷爷打着刨冰,笑眯眯的说,“一点点。”停顿了一下,他中英文夹杂着问道,“不过,你们刚才说的肉偿,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温欲晚的脸腾得一下全红了,放在下面的手狠狠地掐了把贺庭舟的手背,看他嘴角含笑,她瞪了他一眼,转而对老爷爷解释。
“是方言,就是补偿的意思。”
“哦…”老爷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说,“你们华国的文化真是深奥。”
温欲晚强扯出一抹笑,点点头。
老爷爷骨瘦嶙峋的,但力气不小,动作也很麻利,三两分钟就做好了一份,递到温欲晚的手里。
“谢谢。”
贺庭舟还没付完钱,温欲晚就加快脚步往前走。
他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温小姐反应挺快。”
温欲晚甩开他的手,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塞刨冰,冰的牙都有点疼。
“生气了?”贺庭舟厚着脸皮凑过去,“那我肉偿你。”
“我才不要。”温欲晚白了他一眼,“要肉偿,我也找个年轻的,谁要你啊,老男人。”
贺庭舟眯起眼睛,双手钳制住她的腰,寸寸收紧,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沙哑,“嫌我老?对我不满意了?”
温欲晚佯装镇定,扒拉着小杯子里的刨冰,“你自己悟吧。”
“好啊,回酒店我慢慢悟。”
贺庭舟拦腰把她抱起来,大步朝路边走去。
……隔天晚上,在温瑞恒飞机抵达新加坡的前一个小时,温欲晚和贺庭舟提前到了小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