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要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贺庭舟靠在黑车上,手里夹着烟。
白衬衫黑西裤肩宽腿长,俊美的脸在光影下立体深邃,袖子往上折了两折,露出一截手臂,一点猩红闪烁明灭,衬得那白皙修长的指骨愈发清冷。
很久没见他戴眼镜了,大概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隔着镜片看不清他的情绪。
温欲晚小跑过去,挂着谄媚的笑,亲密地搂着他的胳膊,嗓音温软,“对不起,久等啦。”
贺庭舟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她,吸完最后一口烟,什么也没说,打开了车门。
温欲晚老老实实地坐进去。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大街上,身边的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温欲晚知道这次是她不对,偷瞄了几眼他的脸色,主动靠过去,用手勾着他的小拇指,轻声问,“生气了吗?”
贺庭舟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眉眼,薄唇轻启,吐字清晰而冷漠。
“生什么气?”
不带什么感情的语调听得温欲晚忐忑不安,她又贴近了他一点,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紧紧地抱着他胳膊,嗓音柔柔的。
“没接你电话。”
“又不是第一次了。”贺庭舟淡淡地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温欲晚喉头一噎,支支吾吾的,“我不是故意的,玩得有点疯,手机一直都没找到。”
贺庭舟点点头,继续保持沉默。
温欲晚不是个喜欢冷战的人,看他冷冰冰的,心里不痛快,翻身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
腿上一沉,贺庭舟才睁开眼睛。
温欲晚直接上手把他的眼镜去掉,丢在一旁,低下头就亲上去。
贺庭舟本能地扶住她的腰,带着酒味的软滑小舌头没什么经验地四处乱撞,他始终就是不给她机会,温欲晚费半天劲也没撬开他牙关,恼羞成怒地在他的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尝到血腥味,温欲晚抬起头,小脸被气得白里透红。
贺庭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用大拇指蹭掉自己唇上的血,反手抹在她嘴唇上,无奈地低笑一声。
“这么久了,还不会亲?”
“是你故意整我的。”温欲晚先委屈上了,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液,铁锈味让她紧蹙眉头。
“这是你道歉的方式?”贺庭舟睨着她,阴阳怪气地反问。
温欲晚能屈能伸,闻言,立刻倒下去趴在他胸口上,小手无意识地在他锁骨上画圈,瓮声瓮气的,“知道错了,以后尽量接电话。”
贺庭舟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四目相对,眯着眸子,眼底划过一丝危险,“尽量?”
说话做事总要给自己留一丝退路,温欲晚嬉皮笑脸的撒娇,“没有意外的话,肯定会接。”
贺庭舟把她从自己身上挪下去,伸手在中控台里抽出一个文件袋,丢在她腿上。
“你的人生,处处都是意外。”
被他这话说得摸不着头脑,温欲晚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一叠照片。
一张张地翻过,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那天她和秦南在工作室楼下等车时被人偷拍的。
明明两人毫无肢体接触,秦南只是用纸巾帮她捏走一只飞虫,可在特殊的角度下,被人拍成是拥吻的样子。
这要是上了微博热搜,乔星尘的事件估计又要重演了。
温欲晚光是想想都一阵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