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出嘟嘟嘟的响声,温欲晚皱着眉头,急切地拨回去,只听见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对方已关机。原本不平静的心情,被苏宛白欲言又止的话语搅得更加心神不宁。
为了让头脑清醒下来,她去洗了个澡,特意把水温调低了点。
微凉的水划过面庞,冻得她有些发抖,快速洗完,思绪的确清晰了很多。
看了下时间,约了贺奕安中午吃饭。
贺家的事,只有贺家人最清楚。
贺奕安答应得很快,两人约在兴和证券楼下的餐厅。
是个简单的炒菜餐厅,价格实惠又干净卫生,平常有不少在附近办公楼里上班的白领来这里吃饭。
温欲晚早到了一会,还没到饭点,饭馆里没几个人,收银员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墙上的电视。
“这苏家人真不是个东西,赚着老百姓的苦汗钱,那些药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这样的人就应该抓紧去枪毙。”
收银员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嘴里嘟嘟囔囔,气愤地谩骂着。
温欲晚被吸引了注意,走过去看,收银特意把声音调大了点。
记者的镜头里,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拿着公文包,脚步匆匆地走进苏氏制药的大楼,保安把记者拦在外面,警察拿着喇叭在维持现场秩序。
有不少民众拿着臭鸡蛋和烂菜叶朝着苏氏制药的玻璃门上砸。
镜头一转,两个人拉着一条大红色的横幅,上面赫然写着。
“苏氏黑商,害人性命,不得好死。”
横幅下有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小孩,女人哭天喊地讲述着她丈夫在吃下贝宁康后的惨状。
好事群众的情绪被点燃,大喊着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场面一度混乱。
事情发酵到这个地步,温欲晚也不知道其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柜台里的收银员还在痛骂着,唾沫星子乱飞。
贺奕安进来的时候,温欲晚正站在电视机前,看得专心。
他看了眼电视里的画面,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片刻才出声叫她。
听见声音,温欲晚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看得有点入迷。”
两人坐在较为安静的角落里,点完菜,贺奕安给她倒了杯柠檬水。
“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温欲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有点事。”
“咱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你直接说吧。”
贺奕安的肤色似乎比温欲晚上次在山庄见他还要白,人也消瘦了挺多,看上去有点憔悴。
“我想知道关于贺家以前的事。”温欲晚没有藏着掖着,很直接地问。
“坦白说,我知道的也不多。”贺奕安遗憾地说,“我爸妈不太让我接触这些事,更何况贺家关系复杂,人又多,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那你爸有没有提过,他的父母当年是怎么意外去世的?”既然了解不到全部,温欲晚只能抓住重点去问。
贺奕安不露声色地打量了温欲晚一眼,抿了抿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几次我爸喝多了,倒是说过点什么。”
“说了什么?”
温欲晚整个上半身都直起来,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急切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