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长桌两边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从唇枪舌战逐渐演变到互相扔东西,话题也从一开始对权利的争夺转变为肮脏下流的辱骂。
温欲晚感觉她好像看到了村口大妈为了你家狗咬了我家鸡而撕扯打骂的画面。
桌上的茶杯四处横飞,贺云廷怒吼了好几次都没有任何作用。
温欲晚觉得这样太难看了,贺老爷子的骨灰盒还存放在旁边的房间里,这些人不但没有半点伤心,反而为了个人的蝇头小利没底线地争吵。
她有点看不下去,转头刚想和贺庭舟说话,就被他拉住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是他们的婚戒。
“你真不打算管?”那些人吵架的声音都快把她的声音给淹没了,她只能贴着贺庭舟的耳朵问。
贺庭舟拉着她的小手,把戒指往里面推了推,平静的说,“我大哥是长孙,轮不到我说话。”
“你不是贺氏董事长吗?”温欲晚对他这个幼稚的小动作很无语,却又老老实实地戴着了。
“代理而已。”
贺庭舟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温欲晚狐疑地看着他,以她对贺庭舟浅显的了解,这男人肚子里肯定憋着坏水。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乒铃乓啷的响声。
抬头看过去,是椅子倒在了地上,小五和二房的一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彼此用最恶劣的话语互相谩骂着。
小五偏占上风,结实的拳头一下下地砸在那人脸上,二房女子偏多,眼看着小五打红了眼都不太敢上去拉架。
贺云廷上前去拉,还被误伤了一拳。
正厅里是一片狼藉,椅子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茶杯碎片洒落满地。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用最难听的话语相互攻击,愤恨的模样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终于在贺云廷被误伤第二拳打倒在地的时候,周管家擦着汗跑到贺庭舟身边,焦急的说,“二少爷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
“东西给我。”
周管家从后腰上掏出一块用黑布包裹着的长条形东西递到他手里。
他把那东西握在手里,上面的黑布没有取掉,温欲晚看着那形状,瞳孔猛地一震。
他拨开人群走到中间,手里握着那包裹严实的东西,直接抵在小五的后脑勺上。
小五挥舞到半空中的拳头忽然停下来,他头发不长,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个圆洞抵着他,刚想回头,就听身后传来似笑非笑的声音。
“五哥别乱动,小心走火。”男人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
生死被人捏在手上,小五哪还敢乱动,只能咬着牙说,“庭舟,这玩意可不能指着家里人。”
“是吗?”他玩味地笑了一声,侧头看见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枪口转而指向了地上的男人,“五哥把他打成这样,应该没把他当家人吧,需要我帮五哥把他解决掉吗?”
众人被吓得目瞪口呆,嘴角噙笑的贺庭舟宛如地狱的罗刹。
他飞快地上了膛,枪口直指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侧头看着小五,“只要五哥一句话,我马上动手。”小五怔怔地看着贺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