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个字被贺庭舟叫出来,带着别样的意味。像是在他的嘴巴里流转了一圈,糅杂着几颗细小的砂砾,慵懒的沙哑仿佛羽毛拂过她的心尖。
这个称呼也让乔星尘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唇角扯了扯,刚要说话,手指根部传来一阵刺痛,随即那双手便抽离了。
警告的意味过于浓烈。
温欲晚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她微微直起身子问乔星尘家的地址。
乔星尘和司机报了地址,车里陷入短暂的沉寂。
“乔先生很喜欢泰戈尔?”贺庭舟隔着车内后视镜望向乔星尘,语气轻缓,像是寻常聊天一般。
“只是喜欢他的一些作品而已。”乔星尘回答得坦然,“最喜欢的还是他的飞鸟集,大自然和人类情感的融合,打破了常规的诗集形式。”
“怎么,贺董也喜欢吗?”他琥珀色的眸子坦坦荡荡地对上贺庭舟的视线。
“那个时代的既得利益者,还高声歌颂着穷人的苦难,虚伪又可笑。”贺庭舟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轻笑一声,尽是讥讽。
乔星尘捕捉到了贺庭舟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夹杂着几分病态,他本能的避开了男人的眼睛。
如此伟大具有时代象征意义的文学家,落在贺庭舟的眼里竟然能被他解读出颇具阴暗的一面。
让人不敢深思。
温欲晚没有乔星尘的微信,自然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轮转了一圈,小声嘟囔着,“还挺文艺。”
“今天脚还疼吗?”贺庭舟拉过温欲晚的小手,垂眸看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指腹在上面狠狠地揉搓了两下。
倒是不疼,反而有点痒,她想把手抽回来,贺庭舟不给她机会,把玩着她细长的手指。
“不怎么疼了,已经开始结痂了。”当着外人的面,温欲晚给他留点面子,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会回家换了衣服,吃点东西,我们就去山庄。”
因为乔星尘还在,具体的事温欲晚不方便细问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后排的两人亲密无间地说着私事,乔星尘胸闷得很,眼见着插不上话,他转头望向窗外。
车子停在乔星尘那栋楼的地库里,他下了车走到后排的车窗前。
温欲晚放下车窗,“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那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乔星尘粲然一笑,嘴角咧开像是倒着的镰刀月,少年气十足。
挥手告别后温欲晚关上车窗。
还没来得及转头,细白的腕子就被一只大手钳制住拉过头顶,紧接着她尖细的下巴上就被咬了一口。
“喜欢他那样的?”
贺庭舟垂眸看着她,沉沉的呼吸喷洒在她鼻尖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雪茄味,不是那种呛人的烟草味,相反有股巧克力的甜味。
他身上的气息太强势了,温欲晚偏过头去,舔了舔嘴唇,有些难为情地转动着手腕,嗓音闷闷的,“你管得着吗?放开我!”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女人呼吸时带动着胸脯上下起伏,她穿着一字肩的短款上衣,贺庭舟入眼便是满园春色。
他极力克制着体内蹿动的火苗,忽然他摘掉眼镜丢在一旁,俯身而下,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近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晚晚,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