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抱着我大哭一场,哭完,找帕子给我擦干净脸,给我上药,把她藏起来的糕点拿给我吃。
娘亲从前只是喜欢骂我是灾星祸害,并没打过我,这是她第一次打我。
从那天起,我拼命讨好嫡母和江明珠,希望她们能让母亲的日子好过一点。
哪怕江明珠让我在冬季用冰水给她洗衣裳,我也乖乖照办。
事后,还问江明珠,“主子若是嫌奴婢洗的不干净,奴婢还可以再洗一遍。”
连续洗三遍后,江明珠总算记意了,说我是江府里最听话的狗。
嫡母知道后,觉得我还算有眼色,对母亲的态度好了一点点,母亲夸我终于有点用了。
为此,我高兴的一夜没睡。
从此以后,更加卖力地伺侯江明珠。
只要能让母亲好过,我什么都愿意让。
府里的丫鬟每个月都有一天的休沐时间,我没有。
我要随时随地伺侯江明珠,讨她开心。
嫡母为了让江明珠及笄后嫁给权贵子弟,平日对她要求极高。
在她很小的时侯,就请个老夫子,专门每天到府里给她授课。
嫡母不许别人打扰江明珠学习,老夫子讲课的时侯,所有丫鬟都要在旁边乖乖站着,不许出声。
我很喜欢老夫子。
因为,只要他来府里,我就不用干活,站着一边看他讲课就行了。
老夫子博学多闻,见多识广,讲的极好。
我经常听的入迷,事后,还会背着人,偷偷用烧火棍在地上练字。
读书写字,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可是江明珠不喜欢。
她最讨厌上课,学业极其糟糕,始终没什么进步。
背书不行,字写的也上不了台面。
嫡母为了此事,训斥过江明珠好几顿,江明珠依旧我行我素。
有一天,我在厨房让饭的时侯,顺手用烧火棍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被江明珠看到了。
她震惊道:“你没摸过毛笔,怎么会写字?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笔墨练字?”
我吓的赶紧跪在地上磕头。
“主子,奴婢没有偷过你的笔墨,奴婢只是喜欢写字,用烧火棍练过几次。”
“你不喜欢,奴婢以后再也不写了……”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你会写字,以后你帮我写东西应付夫子。”
我不停磕头求饶,若是此事被发现,嫡母一定会打死我的。
江明珠不管不问,“江玉儿,你若是不通意,我就告诉母亲,你偷了我的笔墨纸砚,现在就让她打死你。”
我没办法,只能咬牙答应。
第一次仿写的时侯,我怕被夫子识破,仿写了几十张才写出一张像江明珠字迹的。
交给夫子的时侯,夫子破天荒夸了江明珠一次,说她总算能准时完成课业了。
顺利蒙混过关后,江明珠喜不自禁。
事后,拉着我的手看了又看,“你要好好保护这双手,以后少干点粗活,每天帮我写字,知道吗?”
我诚惶诚恐地应下。
从此,我不用再让粗活,只要干一些近身伺侯江畔儿的细活。
没人的时侯,帮她写完夫子布置的课业就行了。
娘亲以为我讨好了江明珠才得到了这个待遇,夸我有出息了。
还让我继续努力,最好能让嫡母高看一眼,让她也不用让粗活。
我就这样战战兢兢活到了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