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造谣自已和她不清不楚。
甚至知道她沉睡不醒,出于避讳,也没敢去看她一眼。
既然心服口服,那就要输得起,
这些,他都让到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的心,不是他能控制的。
月深人静的时侯,那种细密的,针扎一样的疼,在心尖上此起彼伏。
完全无法消弭。
他试过很多次,不去想,不去爱,最后都失败了。
只能努力把这份感情埋在最深处,不让任何人看到。
看着那瓶药打碎,那种绝望,比看着她大婚还要痛苦。
至少,她大婚嫁给了一个相爱之人,是幸福的。
药没了,她要沉睡十年。
项菡见他沉默,觉得自已嗓子堵的难受,半响,小声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她是为了救我才坠下悬崖,毁了名声的。如果不救我,什么事都没有。”
项星剑张了张嘴,哑然失笑。
“阿姐,不要这么想,这事和你无关。”
“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就算是其他人,她也会舍命相救。错在我,若是我听了飞灵的话,住在了驿站,收到你的信,就不会让项家退亲。”
“说到底,是我和她有缘无分。”
项菡眼眶一酸,眼泪差点出来。
别过脸,不让项星剑看到自已的失态。
“你整天假装放下了,甚至答应祖母,等你胳膊好了就愿意成亲,可你骗不了我。”
当初退亲的时侯,谢挽音把项星剑写的几封信,和送的几件礼物,放在一个匣子里,都退给项家了。
她没打开,也没让任何人看,默默收好,交给了项星剑。
有好几次,她来找项星剑,下人说大公子在看书,她从窗外看到项星剑拿着谢挽音退回来的书信发呆。
还有一次,她看到项星剑拿着一个木雕出神,那个木雕,分明和谢挽音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秘密,整个项家,只有她知道。
项菡越想越是难过,雾水渐渐蒙住了眼睛。
“逐尘,是阿姐对不起你……”
项星剑侧过头,笑了笑,“阿姐,别哭。事情都过去了,我从来没怪过你。”
他弯起眉眼,嘴角笑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回安都后,他变得冷静而孤寒,很久没开心地笑过了。
这样露出虎牙而笑,璀璨眼眸如塞记了漫天银河,好像再次变成了从前的项家大公子。
她犹记得,项星剑出征前,便是这么笑着请求自已,帮忙看好这门婚事。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让谢挽音这个弟妹跑了。
半年前,赵芹还没死,她去谢府,赵芹造谣说谢挽音命不好,克亲人。
她一心盘算着,带着母亲和谢挽音一起去上香,安排人弄一个上上签,打消母亲的顾忌。
一直到最后,她还没来得及安排这件事。
现在。
物是人非。
她不知道,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谢挽音沉睡不起。
项星剑右臂有伤,心里有疾,身心皆病。
孤单而落寞。
心中藏了一个永远爱而不得的人。
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简单羞涩的阿弟了。
心里的悲凉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