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火速穿好衣裳出来,绿珠又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今天晚上和往常没什么不通,她也没听到争吵声。
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王爷七情六欲不全,可能不知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哪能半夜离开。”
“萧之,我要回去看着王妃,你赶紧去书房劝劝王爷。”
绿珠有模有样地叮嘱完,转身就走了,萧之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古怪。
这小丫头片子,懂得还挺多。
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话是一个未婚姑娘说的吗?
想归想,他不敢耽误,让下人送来一壶温好的酒和两个酒盏,端着东西,小跑去了书房。
书房里烛火昏暗,从门外隐约能看到东方醉的俊美侧影。
萧之轻敲了两下门,“王爷。”
“滚!”声音中的杀气迎面扑来。
萧之惊的本能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停下了。
暗思,你们夫妻吵架,干嘛拿我一个劝架的撒气?
想到绿珠的叮嘱,又转身回去了。
算了,他再忍一次。
“王爷,我拿了酒,你要喝吗?”
屋里没回应。
“王爷,我拿了酒,你要喝吗?”萧之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回音。
他有些头疼,没有东方醉的允许,他不敢进去,怕东方醉一个不悦,捏断自已的脖子。
可是现在离开,又没法给绿珠交代。
纠结了一会,扯开嗓子道:“王爷,绿珠姑娘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不能把王妃一个人扔在屋里。”
许久的静默后,屋里人终于出声了。
“进来。”声音依旧不带任何温度。好在,没了杀气。
萧之暗叹一声,推开门,屋里只点了一盏烛火,若明若暗。
东方醉穿着寝衣,赤脚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眉眼隐在灰暗中,看不清情绪。
他正在端看谢挽音给那半块玉佩,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颌骨紧绷。
听到脚步声,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来人。
萧之坐在东方醉对面,把盘子放在桌上,提起酒壶,倒了一盏酒,将酒盏放到了东方醉面前。
“酒是温的。”
东方醉并没什么反应,而是继续摩挲着手里玉佩,保持沉默。
萧之把酒盏往东方醉面前推了一点,“王爷,你与王妃吵架了?”
东方醉没回答,神情有些落寞。
他将自已陷在椅子中,把玉佩举到眼前,愣神看了一会,忽然道:“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当初捡到这块玉佩,认出她,非要把她抢到手。”
“其实我知道,纵然身手和地位再高也没用,有些东西,我永远赢不了项星剑。”
例如:他有胎毒,七情六欲不全,很可能会英年早逝。
即便身L恢复了,七情六欲依旧不全,这辈子都不可能像项星剑一样,让个高山景行的正人君子。
萧之凝思一会,幽叹道:“王爷,你何必自责?男女相爱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
“你从未对王妃隐瞒什么,她知道一切还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应该开心才是。”
“能坦然爱上你这样暴戾恣睢的卑鄙小人,王妃对你绝对是一片真心。”
他顺手给自已倒了一盏酒,一口饮下,呛得连续咳嗽好几声。
下人拿的居然是东方醉喜欢喝的烈酒,入口火辣辣的烧心。
东方醉哑然失笑,自嘲道:“就因为我是小人,所以,我配不上她。”
他伸手端起自已的酒盏,饮下口,灼心的感觉让他舒服不少。
“没有我,她可能永远不知道杨老将军战死沙场的真相,就这样稀里糊涂过一辈子。”
“谢家六代翰林,项家是簪缨门第,项夫人和项菡都很喜欢她,她和项星剑会成为安都人人艳羡的一对。
“项星剑会对她视若珍宝,让她过得悠然自得,绝不会让她双手沾血,自损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