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火速取下字,卷起来,装到匣子里,递给了李迟。
李迟收下字,并未多言,又对着姜明月道了谢,而后带着随从离开了。
等人走远,掌柜忍不住道,“小姐,你就这样把字送给他了?”
姜明月能明显感觉自已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尽,她让丫鬟倒了一杯茶水,啜饮了几口茶,脑袋瞬间清爽多了。
“你看这位公子,虽说话谦卑有礼,上来就是拿孝道压我们,又直接挑明,求字并未冒犯我。”
“若是不给,显得我小家子气,好像在怀疑别人对我图谋不轨一样。”
“咱们主要让读书人的生意,读书人素来讲究忠孝,他说拿回去孝敬长辈,咱们岂能不支持。我的字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他就给他吧。”
掌柜抱怨道:“小姐,就算必须给他一幅字,那你也不能把老爷的这幅直接送人啊。”
姜明月嗤笑道:“就因为是给父亲的,所以才给他。这幅字很多客人都见过,他拿走也不能在上面乱让文章,说是我私自写给他的。”
“孝敬父亲的字,回头可以再写一份。”
掌柜想了想,忍不住击掌,“还是小姐想的周全。”
“好在这位公子并非孟浪之人,拿到东西就走了,看来是真心求字。”
“小姐,今日还继续盘账吗?”
姜明月点点头,“盘,把账本都拿给我吧。”
掌柜利索地将账本拿给了姜明月,姜明月带着去了二楼。
盘了一会账,姜明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让丫鬟去给自已煮点米酒圆子汤。
丫鬟刚走,她就打开了窗,一个穿着官服的少年,从窗户外直接跳了进来。
上去就把姜明月用力拥在怀里,努力享受着怀中人的温软,好半响才问:“小月,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姜明月趴在他怀里,感受着对方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和滚烫的L温,心跳如擂鼓,轻轻点了点头。“想。”
语气带着委屈和软糯。
谢听寒怕污了她的名声,平日很少明目张胆来找她,大部分时侯都是跳窗偷摸过来。
这几日,因忙着公务,已经五天没来看她了。
这声音羽毛一样挠在他的心上。
他闻到姜明月身上好闻的香甜果酒味,忍不住滚了一下喉咙,俯身吻上樱唇。
直到怀中人喘息艰难,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沙哑着声音道:“你喝酒了?”
姜明月双唇微张,脸和脖子都变成了霞色,双眸像是氤氲了水汽。
“今日王妃接我去吃饭,我喝了一点酒。”
谢听寒还想继续欺负她,
姜明月怕窒息而亡,不肯就范,轻锤了他一下。
谢听寒并未恼,一把抓住的姜明月的手,拢在了自已的掌心里。
“小月,我和家人说好了,过了年就让人来正式提亲。”
谢听寒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少年气十足。
“等我们成亲后,你就是我的娘子,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姜明月被他这句孟浪的话弄得耳尖心烫,羞红了脸,“嗯”了一声,声若蚊呐。
谢听寒觉得今晚的姜明月喝了酒,特别的甜,特别的乖巧,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吃了。
最终理智战胜了不靠谱的想法,他又用力抱了一会姜明月。
而后恋恋不舍地继续回大理寺审问犯人了。
※
李迟出了明月阁,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回到永信宫,他将心经取出来,放置在桌上,足足看了半个时辰也没动。
很快有太监进来,低声道:“主子,已经打听好了,那位小姐叫姜明月,早年丧母,父亲是一个落榜秀才,尚未婚配。”
“不过谢长丰家的大公子谢听寒心悦她,声称非她不娶。”
“因为谢听寒养过青楼外室,谢家担心谢听寒是一时新奇求娶姜明月,说要等年后再正式去提亲。”
李迟将心经缓缓收起来,低喃道:“恐怕他等不到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