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去梁尾山打猎那次开始盯上的。”
“那个县衙老爷和他的小舅子被剥皮挂到了城墙上,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很生气。”
“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知县,那也是朝廷命官,有人公然剥了官员的皮,就是藐视皇权。”
“他让宿卫将此事追查到底,查到这个县老爷和小舅子生前曾借用过斩玉阁的名义作恶行凶,宿卫怀疑这件事是斩玉阁让的,开始疯狂追查斩玉阁的线索。”
“事发那天,我们在那边打猎,宿卫也查了我们俩的踪迹,好在斩玉阁把事情处理的很干净,宿卫并没怀疑到我们身上。”
谢挽音听的心惊肉跳。
宿卫能借用一切明里暗里的渠道,追查东西,比斩玉阁的鹰门堂要方便的多。
若是查到东方醉是阁主,不管他是不是皇子,都要被绞杀,根本没机会登上九五之位。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这些?”
东方醉从心口里发出一阵愉快的轻笑声,“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告诉你。”
谢挽音推开他,不可思议道:“斩玉阁要没了,还不算大事?”
东方醉依旧在笑,捧着谢挽音的脸,吻了一下她的唇。
“一旦我成了皇子,斩玉阁就成了我的把柄,只要被人发现,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宿卫在追查斩玉阁的时侯,已经开始为斩玉阁准备退路了。李睿马上到三危山了,等他安排好金矿之事,我就可以杀了他,让我们的人替代他。”
“到时侯,我会把斩玉阁的人都转到三危山。”
“在那边,打着李睿的名头,继续给我们办事。”
刚才的心惊肉跳瞬间变成了欣喜,谢挽音双眼放光。
“既然斩玉阁没事,九灵花呢?现在知道九灵花在裴澈手里,是不是能杀了他,抢走九灵花?”
东方醉笑的身子都震动了起来。
谢挽音轻锤了一下他的心口,严肃道:“我和你说正事呢。”
东方醉抱着谢挽音,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娘子,你越来越像我了。”
谢挽音噎住了。
确实是。
她和裴澈无冤无仇,今日却想割了裴澈的舌头,还想杀了他,抢走九灵花。
她越想越是耳尖发烫,自已好像越来越对不起谢家祖宗了。
简直把谢家的清白家风抛到了九霄之外。
刚才的理直气壮变成了支支吾吾,“九灵花的事,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东方醉第一次见到这样又窘又狠的谢挽音,恨不得把她吞了。滚了滚喉咙,慢悠悠道:“不是。”
“裴澈之前派人到斩玉阁谈生意的时侯,我查出了他的身份,不想理他,也不想见他。”
“我刚才去找你的时侯才知道,九灵花一直都在他手里。”
“他把九朵花瓣藏在了不通的地方,设置了机关,每个地方都要用他的新鲜血液才能解开,强行打开,九灵花会自动销毁。”
“斩玉阁一直以为九灵花是一朵完整的花,所以这么多年没找到线索。”
“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绑架他,对他严刑逼问没用。他最在乎的母妃和亲妹妹,在他和老皇帝的争斗中死了,这世上,没什么能威胁到他。”
“若是直接杀了他,就再也找不齐九灵花。”
“他之所以敢大摇大摆来安都找我谈生意,就是笃定我不能杀他,也不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