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东方醉都在教谢挽音使用飞刀的诀窍。
东方醉教得很用心,谢挽音没到地方就掌握了其中精髓。
到了常乐县,刚好是午饭时间。
东方醉这次是低调出行,并未惊动当地县衙。
他素来讨厌吵闹,让萧之定了城里最好的酒楼,把最上面一层都包了下来。
萧之并未告诉掌柜东方醉的身份,只说是东方公子。
这里时常有安都贵人来打猎,掌柜也算见多识广,见萧之气质不凡,出手阔绰,知道来人必定是大人物。
安都姓东方的不多,有几个都是大户人家,掌柜不敢怠慢,亲自出来接待。
怕前厅食客扰了东方醉,让他的马车驶进后院,直接从后院进了客房。
饭菜也是直接送到房间的。
用了饭,谢挽音一刻也不想耽误,直接换上了窄袖、绯红短衣、长靿靴,将头发挽成了男子发髻。
装扮好后,雌雄莫辨,唇若涂脂,双目清亮,带着几分轻灵,浑身英气逼人。
东方醉双手环胸,倚在屏风边,默默看着随身婆子给谢挽音换好衣裳,找了一个幕篱给她。
说是怕日头晒了她。
谢挽音发现,昨日自已为了试探东方醉,提了和离这个词以后,东方醉的占有欲好像变得特别重。
从前,他虽然不悦自已出门被人窥视,但还没到让自已戴幕篱的程度。
从酒楼出城,三人骑马走了接近半个时辰才进山。
下午来打猎的人并不多,进山后也未遇到什么人。
萧之对打猎没兴趣,跟着来是为了在山里找点珍奇花草,他和东方醉约定了一个汇合地点,径直去挖花草了。
谢挽音骑马在山中奔驰,两边的树影不停后退,耳边是凉爽的秋风和鸟鸣声,远处有潺潺溪水的声音,她好久未如此畅快地骑马了。
东方醉一直紧跟她身边,并未主动出手猎物,谢挽音试着用飞刀猎兔子,居然发现比羽箭还要有趣。
只是她尚且无法让到百发百中。
一刀没有射中要害的猎物,东方醉负责补一刀,事后再下去把飞刀捡回来。
这些飞刀是虎门堂让的,不能落入外人手里,防止被人查出蛛丝马迹。
谢挽音不想东方醉一直去捡飞刀,改用了羽箭,这次基本能百发百中。
连续猎杀了十几只猎物后,整个人畅快淋漓。
她停下马,擦了一下额角的薄汗,闭目感受树林里的风,凉风拂过耳畔,心旷神怡。
她蓦然睁开眼,兴奋道:“许久没这么痛快地打猎了。”
从漳州回来到现在,整整快一年的时间,她都在家等着出嫁,几乎很少骑马出门。
这会已经乌金西坠,夕阳的光透过斑驳的树荫打在谢挽音的脸上,像是在白玉上铺了一层细碎的金光。
她狭长的眼眸笑得弯了下去,里面熠熠明亮,猛然灼在东方醉的心上。
他忍不住跟着翘唇笑道:“这里都是狐狸兔子,猎起来没意思,据说前面的山林里有猛兽出没,明日我带你去看看。”
“好!”谢挽音笑得神采飞扬。
猎杀猛兽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有东方醉在,她瞬间有了十足的底气。
俩人并未捡猎物,准备直接打马去汇合的地点找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