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胳膊,养好的话,后期无碍;养不好,那就废了。”
“他气郁堵心这件事,想开了,那就无碍;想不开,早晚成心症。”
说完,起身写了药方,让自已的小仆火速去熬药。
王车夫不停唉声叹气。
“项公子知道自已有伤在身,他不顾自已的身L,拼命赶路,是想早点回来娶心上人,”
“我刚才还抢了两枚喜钱给他,祝他和心上人白头偕老,他这忽然吐血了,还怎么娶妻?”
谢听寒的呼吸都慢了下来,“你说什么?他为何拼命赶路?”
王车夫不认识谢听寒,猜测谢听寒应该是项星剑的朋友,也不隐瞒,把项星剑这段时间为了赶路,住在荒郊野外的事全说了。
越说越难受,一个大老粗,眼圈都红了。
“项公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家里人怎么办?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办?”
谢听寒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声音带了焦急,“你们是哪一天从军营赶回来的?”
“八月初二。”王车夫对这个日子记得很清楚。
谢听寒顿时明白了一切。
项星剑为了早点回来娶谢挽音,不顾身上的伤,风餐露宿,没住驿站,根本没收到项家的信,也不知道退亲的事。
没想到,阴差阳错下,错失了机缘。
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沮丧得厉害。
他对项星剑感通身受。
当初他知道江玉儿被送入宫的时侯,也是这样的感觉。
看着心上人嫁给别人,这种滋味,生不如死。
项家人收到医馆小仆的通知,项老爷,项夫人,项菡,三个人一起火速赶来了。
进来就看到项星剑双眸紧闭,拧着眉头躺在医馆的床榻上。
项夫人差点站不稳。
谢听寒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项家人这才知道,项星剑为了赶路,根本没收到信。
项菡的喉咙里像是滚了砂砾,又疼又干。
她伏在项星剑床榻边,心如刀割。
项星剑出征前,一再叮嘱她看好这门亲事,她没收到回信,不该随意怀疑项星剑对谢挽音的感情。
项星剑和谢挽音,这辈子永远错过了。
项老爷唉声叹气。
谢听寒今日的大好心情全部没了,憋了半天,声音干涩地劝道:“项老爷,项夫人,咱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们好好照顾项公子,让他想开一点。”
“项公子才貌双全,肯定能找到比我阿姐更好的姑娘。”
因为谢听寒还要参加谢挽音的拜堂,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项老爷让他赶紧回去,这里有项家人守着。
谢听寒滚了滚喉咙,最后什么也没说,对着项老爷和项夫人拱拱手,大步离开了。
他回到迎亲队伍里,众人已经快到国师府了。
旁边人问他刚才跑哪里去了,他说自已遇到一个熟人,下去打招呼,多聊了几句。
他努力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今天是谢挽音大喜的日子,不能把项星剑回来的事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