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能想到的,谢府里无缘无故害谢挽音的,只有赵芹。
雪球躺着不动,任由谢挽音蹭自已的皮毛,谢挽音真的越来越喜欢雪球了,脾气和习性和香雪分毫不差。
“她已经不止一次想置我于死地,只是我没抓到现行,没法处理她。我以为经历了谢思远的事情,她会收敛,多少为谢思远积点德,没想到,丝毫没变。”
绿珠双手握拳,“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等她下手,抓个人赃并获,先行报官,即使父亲想保她也没用,触犯律法,就是死罪。”
回到谢府,谢挽音老远就看到白雅的贴身丫鬟在府外等着,记脸焦急。
谢挽音赶紧下了马车,“是不是少夫人出事了?”
那丫鬟道:“小姐,少夫人受了惊,大夫说,还好没动到胎气。”
谢挽音火速赶去了白雅的院子。
白雅躺在床榻上,眼神呆滞,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一见到谢挽音,声音带着哭腔,“阿音,飞灵出事了。”
谢挽音坐在床榻边,用力握住白雅的两只手,“嫂子,别着急,慢慢说。”
白雅的唇色有些苍白,“早上,婆婆的贴身丫鬟来了,说婆婆这几日忙着照顾思远,疏忽了我,让我过去说说话。”
“我想找你陪我一起,结果你出门办事了。”
“我走到婆婆院子外面,丫鬟说里面有人,让我在外面等一会。”
“我听到里面有人给婆婆汇报消息,兵部今日一早收到的飞鸽传书,说飞灵在前两日大战中失踪了,生死不明。”
“我一直在外屋等着,那人汇报完就走了,我这才看到,那人穿着兵部的官服。”
谢挽音冷静地接上话,“是不是你进去了,赵芹没给你提这件事,全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白雅点点头,“对。”
“我一想到飞灵生死不明,心都快停了,害怕这是真的。”
“可我又想起你说的,不要相信婆婆说的任何话。”
“我这一上午油煎一样难受。”
“一直盼着你回来。”
谢挽音长舒一口气,“嫂子,幸好你听了我的话,没相信赵芹,否则急火攻心,必然会动了胎气。”
白雅的双手抖得厉害,“阿音,这是婆婆在骗我,还是飞灵当真出事了?”
谢挽音倒了一杯茶水给白雅,“嫂子,你喝口水冷静一下,听我给你分析。”
“边疆的消息确实归兵部管,可兵部只有确认将士真的牺牲了才会告诉家人,不会在刚刚失踪的情况下,没找到尸身,就火急火燎的来通知。”
“我哥是谢家的嫡长子,身份不一般,若是他真的出事了,兵部肯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把消息告诉父亲,怎么会到我们府里,给她一个继母传话?”
“赵芹知道你不懂官场上的这些流程,趁着父亲不在家,找个人穿着兵部衣裳过来,故意让你偷听到,摆明了是想让你惊了胎。”
白雅根本无心喝水,也不关心赵芹怎么陷害的,她只要确认谢飞灵没出事就行。
“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若是飞灵出了事,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谢挽音狠狠咬着后牙槽,“赵芹简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恶心,这一招可真是阴险毒辣。”
“她父亲曾在兵部任职,有一些旧部下,就算我们追究起来,她也可以说,是她父亲托人来送东西的,你听错了。”
“你本来就是偷听到的,没什么凭证,若是动了胎气没保住孩子,她事后完全可以不承认说过这话,还能反咬你诬陷她。”
白雅感觉心底生寒,浑身发冷。
“自从我嫁进谢家,一直对她恭敬有礼,尊她敬她,从未顶撞过她,也没训斥过思远。”
“哪怕她对我冷嘲热讽,思远因为顽劣,对我叫骂,我也没还过嘴。我没有让一点对不起她的事,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谢挽音寒下眉眼,“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让。”
她再次握住白雅的手,“嫂子,陪我演一场戏,我要让赵芹再也没机会害你,让谢府从此太平。”
白雅眼中还氤氲着泪水,面色变得逐渐坚定,“阿音,你说。”
她到现在,心还在砰砰乱跳,对她来说,谢飞灵是她的全部。
她拼死也要保护好自已和谢飞灵的孩子。
※
赵芹收到白雅惊了胎的消息时,刚看着谢思远喝完药。
她慢条斯理地给谢思远擦干净嘴角。
“老爷有没有说什么时侯回来?”
如意回道:“老爷说今日公务繁多,可能要晚饭前后才能回来。”
赵芹缓缓笑了起来,“那咱们就趁着晚饭之前,把事情一次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