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音说服白雅什么都不操心,陪她用了午饭后,回到自已的院子,心里总是不踏实。
东方醉这三日安静的诡异。
她想到东方醉说的再送一个定情信物。
上一次送半张脸,下一次会送什么?
刚刚坐定,仆人来传消息,谢听寒和李慕暖要来谢府探望谢思远,轿撵很快就到了。
李慕暖是公主,谢府上下都要出府迎接。
谢挽音感觉这件事太诡异了。
谢听寒的父亲并未和谢长儒和好,俩家还处于断绝关系期间。
她和谢听寒一直都是偷偷摸摸来往,怎么会忽然公然上门探望?还和李慕暖一起?
来不及多想,收拾一下,带着绿珠就匆忙赶去了府外。
今日的客人都送走了,这会府外站着的都是谢家人。
赵芹略施粉黛,站在谢长儒身边。
她长得本就艳丽,平日保养极好,一番收拾之下,看不出前几日的憔悴了。
白雅挺着大肚子,两个丫鬟扶着她。
谢挽音站在了白雅的身边,刚好可以看到谢长儒的后背。
她发现,谢长儒这几日忽然平添了不少银发,肩膀耷拉下不少。
一向肩背挺拔,儒雅斯文的谢长儒,这几日为了谢思远的事,憔悴不少。
谢挽音挪走视线,望向府外的巷子。
很快有马车过来。
前面四匹棕色骏马拉车,车外翡翠玉佩叮当作响,这是李慕暖专用的马车轿撵。
马车停在府外,跟来的太监高喊,“朝阳公主驾到——”
“恭迎公主。”谢家人齐齐下跪,白雅跪得异常艰难。
谢听寒穿着一身竹青色锦袍,俊朗清爽,他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如侍从一般,打着帘子,搀扶李慕暖下车。
李慕暖今日穿了一身朱红色纱裙,招摇华丽。
她下了马车,仰着头,傲气十足,“起来吧。”
“谢掌院,父皇怜你幼子受伤,让本公主前来探望。”
谢长儒起身,“有劳圣上关心,有劳公主亲临。”
李慕暖眼睛扫过谢挽音,最终停在谢长儒的脸上,
“父皇还说,你们谢家兄弟二人通朝为官,只因为政见不合,断绝关系多年,实在不应该。”
“所以,今日让谢听寒陪本公主前来,趁机能消融你们两家多年的隔阂。”
当年大丰国一再挑衅,谢长儒主战,谢听寒父亲主退,兄弟二人因此产生了隔阂,一直到现在。
谢听寒走上前,对着谢长儒行礼,“世父。”
“贤侄快起。”谢长儒扶起谢听寒,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眼中染上赞叹之意。
李慕暖向来任性,说话直来直去,得意道:“既然现在把话说开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父皇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一半了,谢掌院,现在带我去看看你家二公子吧。”
谢长儒引着李慕暖走在前面,赵芹紧跟其后。
李慕暖身边的宫女将带来的药材礼品交给了白管家。
李慕暖一路都在询问谢思远被咬的经过。
赵芹只能忍着悲伤,给她讲了一遍。
李慕暖听得津津有味。
二人去了谢思远的院子里,谢思远还在睡觉,李慕暖非要进去看看,看到后,飞快跑出屋子,在外面疯狂呕吐了起来。
谢长儒的面色难看异常,赵芹狠狠攥紧了双手。
李慕暖吐了一会,接过水,漱口后,“本公主今日不舒服,现在要回宫。”
她扭头看着谢听寒,“谢听寒,你好好陪着谢掌院说说话,不用跟着我一起了。”
她逃命一般,匆忙带着人离开了。
她走后,赵芹跑进屋里,趴在谢思远身边,紧紧握住谢思远的手,眼圈通红。
李慕暖呕吐的动作就像一把刀,插在了她的心上。
她用手轻轻抚着谢思远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