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音怔愣片刻,迅速回神,徐步上前。
走到水榭外,隔着缦纱,盈盈行礼。
“国师大人,小女子昨日赴宴,一时粗心,刚进了皇宫大门就弄丢了贴身玉佩,今日特来认领。”
她这算是清楚表态,自已是在皇宫大门那边弄丢的玉佩,并未去冷宫。
没去冷宫,自然也就没听到什么对话。
东方醉单手扶额,慵懒出声:“谢姑娘是怕本国师吃了你吗?站在外面不敢进来?”
谢挽音抬首看向东方醉。
此刻,他和昨日在大殿上献寿礼的国师完全是两个人。
还是一身白衣,不过完全没有了温泽,琥珀色双眸暗不见底,嘴角噙着诡异的笑。
白虎猛然起身,几个跨步奔到谢挽音身边,虽未露出凶相,喉咙里却一直发出低吼声。
它围着谢挽音细细嗅了起来。
谢挽音闻到白虎身上有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她虽有身手,却不敢乱动。
若是白虎忽然发狂,她没有把握能立刻安全脱身。
她假装无视周围的一切,淡定自如地走进了水榭,规规矩矩坐在东方醉对面。
“国师大人说笑了,您是谪仙人物,又怎么是吃人之辈,小女子刚才是怕唐突了国师大人,才未上前。”
白虎不紧不慢地跟着进了水榭,继续趴在了东方醉的脚下。
东方醉从自已袖口里拿出那半块玉佩,用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哂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齿,把你那半块玉佩拿出来,本国师要确认无误。”
谢挽音拿出自已的那半块玉佩递上。
东方醉伸手接过,和自已手里的半块玉佩对在一起,微微用力,两块月牙形的玉佩紧紧扣住,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谢挽音看到自已的玉佩再次恢复了原状,忍不住勾唇笑了。
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放在了石桌上,嫣然一笑。
“辛苦国师大人捡到并帮忙保管小女子的玉佩,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国师大人莫要嫌弃。”
东方醉看着里盒子硕大的夜明珠,幽幽感慨道:“想的倒是周全,还带了谢礼来。”
谢挽音将锦盒推到东方醉面前,伸手便要讨回自已的玉佩。
东方醉捏着玉佩没动,慢条斯理道:“若是我把玉佩还给你,你转身就去刑部告发我杀人,我怎么办?”
谢挽音面不改色地说道:“国师大人说的话,小女子完全听不懂。”
“小女子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心无大志,每日在府里等着出嫁,平日出门极少,今日拿到玉佩便回府,又怎会和刑部扯上关系?”
“圣上如此信任国师大人,这普天之下,若是有人敢无凭无据地污蔑您杀人,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马上要嫁人了,绝不会惹事生非。
没有任何证据,她不可能没事去指责东方醉杀人。
东方醉完全不必对她有任何担忧。
她说这些话的时侯,双眸明亮,神情诚恳。
心想,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东方醉没必要再为难她了。
一会拿到玉佩,立马离开这里,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和东方醉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个白衣国师太诡异了。
东方醉直直盯着谢挽音的脸。
她和八岁的时侯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