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可否给我个痛快?”江老将军紧捂着心口,心跳如雷。
过往种种犹如云烟在脑海里徘徊,还有长凝郡主临死时望着他的眼神,不断地叮嘱他好好照顾孩子。
谢昌言停下脚步。
“长姐!”
小谢先生急匆匆赶来,扶着谢昌言,上下打量,终于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谢昌言。
他激动万分:“长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您了。”
谢昌言轻轻地拍了拍小谢先生的肩:“从今往后谁也不敢再欺辱谢家了,咱们谢家熬出头了。”
这话让小谢先生一头雾水。
但当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又没法子问出口,只说:“长姐,咱们先回去吧。”
“好。”
眼看着二人要离开,江老将军大步上前,一把拉扯住了谢昌言的胳膊:“把话说清楚再离开。”
谢昌言不想多纠缠,狠狠地推了他。
江老将军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有些狼狈。
“在这世上你能对得起谁,上愧对朝廷,愧对父母,下愧对妻儿,一双儿女惨死,就连唯一的孙子也保不住,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谢昌言居高临下地说。
江老将军脸色憋得通红,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长姐?”小谢先生错愕,疑惑地望着谢昌言,在临安,江老将军是谢昌言的最后一道保命符了。
长姐是不是疯了,怎么敢对江老将军动手?
看着谢昌言眼中清明,不像是疯癫的样子,小谢先生忍着疑惑陪着谢昌言回到了谢家。
在谢家转悠一圈,谢昌言长叹口气:“时隔多日,没想到还能有机会重新回来。”
回到了闺阁前的院子,她抬起手摸了摸脸颊,早已经没了往日的白嫩紧致,只有皱巴巴松垮的皮囊。
回想这一生的磕磕绊绊,谢昌言又哭又笑,谁又能体会到她的不易。
“当年媒婆将谢家门槛都快踏破了,多少人想要求娶我?”谢昌言仰着头,一脸骄傲。
小谢先生点了点头,眼中同样都是骄傲:“长姐国色芳香,是闺阁翘楚,无人能及。”
“呵呵。。。。。。”
听着谢昌言说起了过去,小谢先生也陪着说,直到小厮在他耳边说:“先生,京兆尹带兵将谢家包围了。”
“什么?”小谢先生大惊失色。
谢昌言蹙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长姐,京兆尹带兵将谢家围住了。”小谢先生想着怎么才能藏匿起来,谢昌言却无所畏惧地摆摆手,一脸坦然:“放心吧,他不敢胡来,说不定是来请罪的。”
见谢昌言一脸淡然,小谢先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很快京兆尹就冷着脸进来了。
“来得倒是挺快。”谢昌言冷冷一哼:“我听说京兆尹是皇后一手提拔的,今日必定是来磕头认错的,念在你也是被人所迫的份上,只要你去谢家祠堂跪着磕头,说一百遍错了,你过去犯的错,我可以既往不咎了。”
京兆尹又好气又好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