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时,他还能分清楚幻觉和现实。
可是吃了药,他便会彻底陷进去,他愿意永远深陷在幻觉里,他只想和白芸在一起。
又一个夜晚,沈言慕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他毫不犹豫拿起一旁柜子上的药瓶,倒出来一堆白色的药片。
沈言慕将手中的药一把塞进嘴里,就这样干咽了下去。
只要吃药,就能见到白芸。
再次睁开眼时,白芸就躺在他怀中,沈言慕心满意足的将白芸抱得更紧。
可是下一秒,白芸将他用力推开,她冷冷的看着他,满眼失望:“阿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死我们的孩子?”
沈言慕的脸霎时间白了:“我没有,你信我,我没有那么做。”
“阿芸,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忍心害他?”
白芸却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是吗?那你用什么证明?”
沈言慕看着白芸,那双往日盛满爱意的眼中此刻一片虚无,只有满满的疲倦和痛楚。
要怎么做,阿芸才不会这么痛。
沈言慕起身,从一旁拿过水果刀,抵在自己的手臂上:“阿芸,你信我,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他用力往自己手上狠狠划了一刀,剧烈的痛让他微微皱了皱眉,暗红色血从沈言慕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白芸脸上的漠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疼的着急。
她冲向沈言慕:“好,我信你,我信你。”
她一边着急的按压沈言慕的伤口,一边说:“你怎么能够这样伤害自己?”
明明受了伤,但沈言慕脸上却露出满足的笑意。
只要不看到那样冷漠的阿芸,只要她眼里有他,怎么样都行。
“阿言,外面的蔷薇花开了,我们去看看。”
白芸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蔷薇花海里,沈言慕搂着‘白芸’在跳舞。
在他的世界里,白芸此刻正在他的怀抱里,浅笑着看着他。
淡淡的蔷薇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他们相互依偎着,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
远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唱歌,庄园的湖边有几只蝴蝶在飞舞,白芸忽然朝那边看过去:“阿言,那里有蝴蝶。”
说着,白芸从沈言慕的怀抱挣脱,朝湖边跑过去。
她跑得很快,沈言慕立刻抬脚追上去:“阿芸,你慢点,等下摔着了。”
蔷薇花的花刺划破了沈言慕的手臂,他却毫无知觉。
沈言慕的眼里,只有不停往前跑的白芸,他只想把她抱住。
只有她在他怀里,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空。
‘白芸’跑到了湖边,蝴蝶却飞到了湖中央,她毫不犹豫的走进湖里,慢慢的走到了湖中央。
“阿芸!”沈言慕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水一点点没过白芸的小腿、膝盖,然后漫到了白芸的腰间。
沈言慕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揪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白芸躺在冰棺中的样子:“阿芸,你就站在那里,我马上就过来,你别动!”
白芸朝他侧头一笑:“阿言,快来!”
沈言慕抬起脚,踩进了湖水中:“阿芸,你别动听到了吗?我马上就来!”
他怔怔的看着湖中央的白芸,一步步往前走,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沈言慕的腰。
陆漫宁用尽全身力气,拉着沈言慕往岸上走。
把沈言慕拽到岸上,两个人身上都已经被湖水打湿。
陆漫宁扑在沈言慕怀中,泪水一滴滴砸在他身上:“言慕哥哥,你醒醒吧,她死了!”
“白芸早就死了,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多久,难道一辈子你都要这样折磨自己吗?”
“你就是把自己”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陆漫宁捧起沈言慕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言慕哥哥,你还有我,你还有我的,我一直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