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缓步上前,抬手落到了郑君临的肩头上,强忍着鼻腔酸楚道。
“跟我回家,从今往后,我与郑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朽,你亦不朽!”
然而。
郑君临却是将染血右手折返落到了陈东的手背上:“东哥,我就不跟你走了。”
什么?!
陈东愣住了。
身后的昆仑和赵破虏也全都怔住了。
谁都没料到刚刚经历这等惊天巨变的郑君临,会在此刻做出这样的决定。
郑君临缓缓地站了起来。
转身看着陈东,眉目沉凝,却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刚毅坚韧。
“如果我也走了,那漠北郑家,君临集团就真的没了!血海洗净后,我依旧要坐镇郑家,执掌大局,我要让古家与伊贺流看看,郑家男儿,剩一人,郑家依旧能威风尚存!”
“可是……”
陈东心如刀绞,神色沉凝到了极致。
他清楚,郑君临必须执掌郑家,必须掌控住君临集团的大局。
但绝对不是刚刚经历这一切的现在!
郑君临需要时间,需要一段平复下心境,整理思绪的时间。
偏偏,郑君临拒绝了!
一人,独居炼狱血海的郑家。
这样的压力和阴影,对郑君临而言,堪称地狱!
“我已经决定了,东哥不用再劝了。”
郑君临挤出一丝苦涩到让人痛心的笑容:“东哥不放心的话,可以指使陈家办事处的人照顾我的。”
陈东目光灼灼的盯着郑君临。
曾经那个声色犬马,甚至带着一丝稚气的男孩,彻底不见了!
对于男人而言,成长是必须的!
但成长得太快,却让人心疼!
沉思几秒。
最终陈东还是点头应下:“好,我答应你。”
……
陈东和昆仑、赵破虏一直等到陈家办事处的人马赶到郑家后,这才放心离开。
前往机场的路上。
陈东右手捻着东西,缓慢地摩擦着,若有所思。
开车的昆仑和副驾驶上的赵破虏,都陷入沉默中。
整个车上的气氛,都沉重到极致。
空气中,还弥漫着后备箱里传来的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少爷,真的要让郑君临一人独守郑家?”
昆仑有些担忧。
“不会,我打算让秦叶先到漠北,支援照顾一下君临,有秦叶看着,我更放心。”
陈东低头看着手里的物件。
这一幕,在路途中,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
也被前排的昆仑和赵破虏始终关注着。
赵破虏好奇的回头问道:“东哥,郑君临到底给你啥东西了,你这一路上始终捏着看着,脸色好怪异啊。”
“一个护身玉牌。”
陈东挑眉,笑的很古怪。
“那你这脸色也不至于这样吧?”
赵破虏耸了耸肩,指了指陈东右手:“你这一路上都快把玉牌摩擦得包浆了吧?”
“一面护身玉牌确实不至于这样,毕竟只是个祈福保平安的小物件罢了。”
陈东缓缓地抬起右手,张开了五指,一根由红绳穿着的约莫核桃大小的玉牌垂落到空中,旋转摇晃着。
旋即。
陈东眼中迸射出两束精芒,神色严峻道:“可上边镌刻着‘盘古’二字,就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