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工地,残破的烛光,有蝉鸣,隐隐有微弱的哭声传来。
让王小根不禁想起一首诗。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一股悲凉情绪,不紧张间,就弥漫心头。
王小根在门口的黑暗中站了许久。
王安国有些担忧的看王小根:“没事吧?”
王小根笑了一笑:“能有什么事?我最起码还站在这,那边的,都躺下了。。。。。。”
感慨一阵,王小根叹气道:“走吧,过去看看。”
愈走进,屋里的动静越是听得清楚。
第一个屋子里,看门口的照片,是跟王小根睡过一个屋子的大叔。
这大叔给他讲了很多工地上的注意事项,带着王小根翻越了大山,还领着他找到了八月瓜,为曾经岌岌可危张王山苹果续上一口气。
大叔说,家里还有个儿子正在上大学,还有瞎了眼睛的老母亲,不能休息,不敢休息。
王小根说有空请大叔喝酒。
一直忙碌,还没来得及,大叔就在一场阴谋中,没了性命。
王小根走进屋里。
宿舍区多少也收到了爆炸的波及,窗户都被震碎了,此刻夜风幽幽,吹的屋里蜡烛不停的晃悠。
那个赶紧起身去护住蜡烛,不让蜡烛熄灭的年轻人,应该是大叔那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子韩亚鹏。
微微冒出来的青须,满脸稚气。
那个跪坐在灵前的老妇人,应该就是大叔的老母亲。
茫然的目光,了无生气的神情。
王小根沉默走到灵前,默不作声的上前敬香,鞠躬。
韩亚鹏这才发觉,赶紧抹了抹通红的眼睛,上前要给王小根磕头。
“别,别。”
王小根赶紧拦着:“我是你爹上铺的室友,老听他提起你,怎么过来的?”
韩亚鹏指着边上的母亲:“回去接了母亲,村里一位叔叔送我们来的,妈,这是我大的室友,来看我大了!”
“嗷,是陈的室友啊!坐坐,吃了么?”
老太太脸上挤出一起笑。
“吃过了!您两位呢?吃了么?”
王小根问道。
“吃不下。”
老太太幽幽的说了一句。
王小根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指着一旁的灵位:“怎么回事?这都十来天了,怎么,还没有入土为安。。。。。。”
一句话把韩亚鹏的眼泪又给说出来了:“我大他。。。。。。前些日子,那边说案子还没结,不让我们把大带走,也就这两天,才把我大送回来,我奶说,想陪我大几天。。。。。。”
王小根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这帮人,为难自己就算了,何必为难这孤儿寡母。。。。。。
叹了口气,王小狠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能有什么打算?我大没了。奶奶眼睛看不见,我准备先不念大学了,回家照顾好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