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顾明舒在莲城歇了一日,身体和精力也恢复了许多,于是便又一心扑在公务上。
羌城与镜城的多个收尾事项,还需要她拍板决定。
等这些事处理完毕后,她又准备动身前往平城。
此一行她想要在路过姚城时当面与霍世勋道谢,感谢霍世勋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配合,还要把停放在平城的牌位接回,带至羌城,好叫父叔兄长看一看,那座东陵最北边的城。
几位嫂嫂想要随她一同前往,但却被她拒绝了。
江辞放心不下,提出要与她一同去,却被风墨白以保护莲城与顾家众人为由,把江辞留在了莲城。
于是,这一行依旧只有风墨白和顾明舒二人。
原本顾明舒为了节约时间,坚持要骑马前行。
然而风墨白却早早备了马车,由黑马与白马一同拉车。
顾明舒想要拒绝,却被风墨白不由分地推入马车里。
两匹神骏驰骋在官道上,落下两道一黑一白的矫健身影。
马车行得又快又稳,一路上顾明舒都在闭眼小憩,小白貂窝在它的腿上,正捧着一颗糖果啃食。
口水化开了糖果,糖渍沾得两只小爪爪到处都是,它舔舐几下,忽然瞥见顾明舒恬静安详的面庞,一个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
但见小白貂轻轻一跃,两只小爪爪就这样拍在顾明舒的脸上。
顾明舒倏然睁眼,便感觉到那黏腻的香甜沾了满脸,她气得拎起小白貂,用它毛茸茸的身子擦去脸上的糖渍。
小白貂偷鸡不成蚀把米,用小爪爪掀开帘子窜出去,跳到风墨白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脖子哭泣,好像在说:宝宝被欺负了。
风墨白拍拍它的脑袋:“别哭,你来赶车,我帮你去说她。”
小白貂气呼呼地用爪爪勾住缰绳,咿咿呀呀地指挥两匹马前行。
风墨白掀开帘子钻入马车里时,顾明舒正在擦拭脸上的糖渍。
风墨白坐到她对面,取出帕子,往帕子上倒了些水:“你那样是擦不干净的,小心把脸给擦破了。”
说着,他把沾湿的帕子盖在顾明舒脸上,轻轻揩着。
顾明舒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又不是小孩子了。”
风墨白把帕子放开,顾明舒连忙去接帕子,可最后一刹那,风墨白又把帕子捏住,于是手就这样被顾明舒握住。
顾明舒像是捏了块火炭,立即弹开,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
本以为风墨白会趁火打劫,同往常那样说些不着调的话。
谁知风墨白只是重新握住帕子,又往上面倒了些水:“马上就好了,我来吧。”
顾明舒没有拒绝,轻轻闭上眼睛。
像是刚才的尴尬从未发生,又像是在用这种顺从且坦然的举动来证明她并不尴尬。
小白貂竖起耳朵,半响都没有听到主子骂那死女人的声音。
它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不仅成了免费的苦力,还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气得貂马上甩爪不干,把捧着的缰绳了扔了出去。
马匹听它指挥,当以为它在催赶,霎时就猛冲出去,轮子碾在一块大石头上,马车剧烈颤了一下,倒把顾明舒给颠入风墨白的怀抱。
还不等顾明舒挣脱,小白貂怒不可遏,掀开帘子钻进去,两腿一蹬高高跃起,前脚和后退各一只抵住两人,奋力地把两人撕开。
风墨白拍了一下它的脑袋:“是不是吃太多了?好好的马车被你赶得东倒西歪。”
小白貂震惊地看着主子:太不要脸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嘴巴已经翘上天了,还要假模假样地责怪貂,太欺负貂了。